一想到因为这些莫名流言而受影响的国公府,佟老太夫人就恨不能将白冬瑶这个惹祸精抽筋剥骨。尤其到了此刻,白冬瑶都还咬死不认账,只将佟老太夫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啪!”
佟老太夫人的右手重重地拍在红木桌上,只将那才沏满茶水的茶杯也震得晃了几晃,淡黄色的茶水渍溅得桌面四处都是。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婉芸,将这几日盛京的传言都给大小姐好生讲讲!”
“是。”越嬷嬷应了声,上前几步,缓慢地将这几日盛京传得沸沸扬扬的和白冬瑶有关的消息详细地道来——
白冬瑶虽是国公府二房养女,但就身份来说,不足以匹配上陛下亲封的齐王杜伟泽,故白冬瑶在对杜伟泽一见倾心的情况下,直接诱导了佟雅萱渐渐爱慕上杜伟泽,自己则躲在佟雅萱身后,打着为佟雅萱夺得杜伟泽满腔爱意充当军师的旗号,实则却布下一个又一个圈套,不仅在杜伟泽面前不着痕迹地丑化佟雅萱,也在佟雅萱面前则不停地美化杜伟泽,更有意无意地引导着佟雅萱做出一桩又一桩错事,最终令佟雅萱在盛京众人心里落得一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丑陋不堪等鄙夷之词的评价,而白冬瑶这个军师则获得了才貌双全、品性善良、端庄典雅等赞美的话。
“红花尚需绿叶来衬托”,若说佟雅萱就是那枚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绿叶的话,那么,白冬瑶就是绿叶枝头引人赞叹,驻足流连忘返的红花。只可惜,这朵红花是有毒的!
“我没有……”白冬瑶只觉得自己犹如那一脚踏空,突然坠落到万丈深渊里的人般,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命不久矣的恐惧等情绪,只令她整个人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子体里的冷汗犹如决了堤的洪水般不停地往外冒。
佟老太夫人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瑶,眼眸里的嫌恶和轻讽等情绪不加掩饰地流泻出来,只激得无意中一个抬眸的白冬瑶的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嘴唇蠕动子好几下,喉咙却犹如堵住了一团巨大的铁块似的,怎么也无法满腹的辛酸和委屈讲出来。
房间里一片静谧。
许久后,佟老太夫人才冷声道:“白冬瑶,你可知,为何我当年不允许二房将你的名字记在族谱里?”
什么?!
正冥思苦想该使用何种计策才能将自己从这潭泥淖里脱身而出的白冬瑶听得此言,只惊得猛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心里更是生出浓郁得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的恐慌。
“曾祖母……”为什么,从没有人告诉她此事?
此刻,白冬瑶只觉得那向来令自己骄傲自豪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到喉的话在嘴旁打了好几个转,竭力想要尽全力挽回自己的劣势,却见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阻止了白冬瑶未尽之言,一脸冷漠地说道:“白小姐,你并不是我佟府女儿,不可如此称呼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