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卫兵队长冷笑一声,抬了抬下巴,双手背在身后,以一种极度蔑视的态度瞧着佟候爷。道:“我不是第一次瞧见你这样自诩身份尊贵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老二,你来告诉这位‘大人’,之前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被唤做老二的人只觉得心里发苦,卫兵队长没有看出来佟候爷身上那冷冽森冷的气势,但向来观察入微,可谓是整队卫兵军师的他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即使佟候爷身上那种常年累月位居高位才能培养出来的气势只是一现即逝,即使昨日那人特意许下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即使为难完这郡人后,他们就能顺利地离开盛京,从此不用再做这种风吹雨打的守门工作,但,有些人是真得不能招惹的哪!
“老大……”他拽了拽卫兵队长的胳膊,凑近卫兵队长耳朵,快速地耳语了几句。
“什么?!”卫兵队长惊讶地瞪圆了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瞧向佟候爷的目光里满是怀疑不解:“不可能!”若真是那人。又岂会穿这种普通富商才穿的衣服?就连马车都是那般地普通?!
“老大!”老二一脸焦急,不明白为何到了此刻,卫兵队长还一径地相信昨日那人许下的承诺,但也只能尽心地劝说道:“这些贵族之间的龌龊事,我们哪能去参和哪!”
可惜,老二永远不会知道,他若不说这句话,也许,佟候爷还会难得地善大发放过他一次。但,正因为他说出了句话,佟候爷却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就在此时,一队巡城的卫兵出现在众人周围。而为首之人,正是管理盛京治安的罗大人。
此刻,他正骑坐在马上,怒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卫兵队长等人为之一喜。以为罗大人就是昨日悄悄前来,私下里收买他们,并指使他们如此行事的那位特别大方的贵人的第二招,遂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迎上前去,几句话就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了佟候爷身上。
末了,卫兵队长还一脸恼怒地说道:“大人,这人太可恶了,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行事,你一定要……”
可,下一刻,他就再次被人扇飞了,伴随着他凄厉哀嚎声的是罗大人翻身下马的动作。
只见罗大人小跑几步,行到佟候爷身前,然后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道:“见过候爷。”
“罗大人。”佟候爷回了一礼,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瞧着出现得极巧合的罗大人,道:“佟某一家人即将离京,故,这件事情处理的后续如何,就要麻烦你跟陛下亲自讲了。”
罗大人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也微微颤抖,心里更是懊恼后悔不已——早知昨日齐王杜伟泽、威远候府许昱哲、刑部尚书府许逸修三人同时拜托他的时候,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推拒,而不是想着被这三府同时憎恨上的人,肯定是狠狠地得罪了这三府的人,而若是他能园满地完成这三人交待的任务,定当能攀上以往他就想攀却找不着门路的高枝。
如此,他又岂会得罪这偌大的盛京,除了丞相以外,最不能得罪的人?!
只要一想到往后自己将面临的苦日子,就只令罗大人叫苦不迭,只恨不能时光能倒流!
“候爷,这次确实是下官错了!下官不该一时心生贪恋,想着一家老小即将到达盛京,若没有一间比较大的房子就无法安置而心生贪恋,从而做出此等事情,还望候爷看在下官往日城尽忠职守,从不贪赃枉法的情份上,这次就饶过下官,往后下官定当尽忠职守,绝不再犯此等错误!”
与此同时,那些呆若木鸡的卫兵们也反应过来,齐齐下跪请罪,只望佟候爷能看在他们初犯的情况下轻恕他们。
旁边围观的路人见此议论纷纷,只令佟候爷满腹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地流泻于外。
早就揭开车帘,一直旁观此事的佟雅萱,自是注意到了隐藏于人郡中的齐王府、刑部尚书府和威远候府的下人,遂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毫不犹豫地下车,急行几步,到达佟候爷身旁,拽住佟候爷的衣袖,轻声道:“爹,他们也只是受人指示,就饶过他们这次吧。”
佟候爷瞪了佟雅萱一眼:就你心善!
那是!佟雅萱抬了抬下巴,一点也不觉得在一场由自己亲自导演的戏里装好人,有何不对之处!当然,若她的目光不要时不时就溜向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乘坐的那辆马车的话,还比较有说服力。
佟候爷嘴角抽搐了下,心里也生出一股无奈:这丫头绝对不是他的女儿,绝对不是!
佟雅萱的目光在周围那几个表现得一点也不像“路人”的路人身上打了一个转,再次提醒道:“爹,时辰不早了。”
“罢了!”佟候爷叹了口气,瞪了佟雅萱一眼,做出一幅被自家女儿撒娇求饶而不得不放过这些人的无奈模样,道:“你们该庆幸,今日你们运气好,竟然得到萱儿亲自出面为你们求情,否则……”
“多谢静雅郡主!”以罗大人为首的官兵,和依然跪在那儿请罪的卫兵们齐声道,那声音之响亮,透过这些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远远地传了出去,而佟雅萱的目光在那些面色剧变的“路人”上打了一个转,转了个身,又上了马车。
佟候爷和罗大人两人隐讳地交谈了几句,也跟着上了车,看着远去的车队,被佟候爷踹开就装昏迷的卫兵队长呻吟一声,也睁开了双眼,听着耳旁传来的斥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