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将心里的怨气发泄出去后,文知府也恢复到往日里温和的模样,更讪笑着解释道:“这人是我母亲娘家侄儿媳妇的亲戚,往日里做事也挺有条理,又帮着贱内将文府打理得很好,所以我也就没有过多地注意他,未料到他平日里的表现竟然都是装出来的,若非今日文某在和候爷出游的时敲定了三日后才是洗尘宴,文某今日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起来,文某还要感谢候爷,若非如此,往后还不知这人会犯下何等大错,唉……”
旁观了这一幕的佟雅萱撇了撇嘴,别以为她没瞧见文知府眼底那抹恼恨!
不过,这般惯于装模作样的老狐狸,也唯有比他段数更高的佟候爷才能压制得住,她还是回府整理今日和长公主一同出游购买到的江南特色物品,挑选可以送给太后等人的物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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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文府将会再次举办一场宴会。
和文府以往举办的宴会不相同的是这次的宴会不仅邀请江南当地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和公子们出席宴会,还将贴子发给了一些家世略低,往日里绝不会被邀请赴宴的一些富商。
而宴会的主旨是为暂居江南的长公主一家人洗尘,说到长公主一家人,就不得不提到那位曾和齐王杜伟泽订婚,并且于半年前又突然退婚的静雅郡主佟雅萱。
大梁国泰民安,且开国皇帝之所以能那么快地打下江山,也离不了他那个商人朋友的帮忙,故大梁的商人地位比前朝和周围几个国家都高,更有长年运送货物的镖局,这些人经常奔波往来不同的城市,在遥远且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路途里,“八卦”就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最佳打发时间的方式。
也因此,即使远离盛京。佟雅萱的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流言也传到了江南,并可谓是人尽皆知,而民众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于是,佟雅萱之所以来到江南的原因就出现了无数种猜测。
比如佟雅萱痴恋齐王整三年,留在盛京那个遍地都是回忆的地方只会越发地伤心,故。她才会离开盛京到江南休养。
比如佟雅萱虽为了成全齐王和白冬瑶两人之间的爱情,但依然很痛恨两人当时对她的隐瞒。故她才会离开盛京,不愿意出席两人的婚礼,并且想尽了法子报复两人,放出了各种对两人不利的流言,可谓是真正自己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也不愿意让其它人得到的最可怕又可恨更可怜的毒妇。
比如佟雅萱根本就没有爱上齐王,之所以到太后寝宫前跪求太后赐婚,也是不满白冬瑶这个外人竟然比她还要得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欢心,所以才要拆散互生情意的白冬瑶和齐王两人,只为了更好的报复白冬瑶。后面在终于如意地将白冬瑶赶回国公府后,就不愿意再嫁给齐王这个她根本就瞧不起的男人,所以才又跪求太后解除两人之间的婚约,并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声出现更大的污点而特意跑到远离盛京的江南休养,待到几年过去后。这些事情就慢慢地淡去,那时佟雅萱再以一种崭新的姿态重新回到盛京,步入上流社会圈子,为自己谋取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从此过上生儿育女的众人羡慕的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
……
至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之所以也放弃盛京的一切,陪同佟雅萱到江南,也只因为佟雅萱是两人的独女,两人为了避免佟雅萱被一眼不长眼色的人欺负,所以才会陪同佟雅萱一同暂居江南修身养性。
“扑……”
正在喝茶的佟雅萱,一时不察,嘴里的茶水就喷了出去,紧接着则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声。
文嬷嬷上前几步,轻拍佟雅萱的后背,满脸的无奈:“郡主,可要老奴派人查查这些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不用。”就着红梅的手抿了口茶水,清了清喉咙,佟雅萱摆手道:“除了文府那帮人,也就没有其它人会做出这等没脑的事情了。”
“不过,既然对方都出招了,那么,我若不正面迎敌,也未免会让对方看轻了去。”佟雅萱笑了笑,眼珠转动间,一计立刻浮上心头:“文嬷嬷,立刻安排人将我们初抵盛京遇见的那些事情传出去,最好能再加油添醋一番!”
“郡主,这不太好吧。”文嬷嬷眉头微蹙,不赞同地劝说道:“老奴担心文府的人反利用此事,说……”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恼怒,嘴唇蠕动了许多下,却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佟雅萱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才需要添油加醋一番。”
“慈母多败儿,听说文少风十五岁时,文夫人就为他挑选了两个年轻漂亮的通房丫环,而到现在为止,文少风房里已有了五房姨娘,十多个通房丫环,更多的则是被文少风强抢入府却宁死不屈,最终自杀身亡的平民……”
佟雅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取出一叠资料递到文嬷嬷手里:“文嬷嬷,这上面的资料更详细,你看了就明白我的用意了。”
文嬷嬷接过资料,一目十行地看过,在这期间,她的面容忽红忽白,牙齿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咬得咯吱作响,身上更是流露出浓浓的怒气以及淡不可察的杀机。
“这人还真是不折不扣的qín_shòu!”文嬷嬷怒斥出声,怎么也未料到被众人称赞的好官文守礼,竟然会有一个这样一个行事荒唐的儿子!
只是,很快,文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