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静谧。
许久后,林清越突然再次出声,问道:“另外,可有查清楚了大梁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这两人,为何突然来到了江南?”
“明面上,大梁的二皇子奉了大梁皇帝的旨意南巡,但,实则盛京私下里都传二皇子爱慕于静雅郡主,所以才不辞辛苦地千里迢迢追来江南,只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说到最后时,黑衣人还是忍不住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巧妙地提醒林清越,若他真看上了佟雅萱,那么,就不能久拖,更不能只将围绕在她身旁的苍蝇解决掉,并在暗地里为她做许多事,默默地守护着她,只为了等到她自己发现,从而心生感动地终成眷属,而是应该像萧逸轩一般奋起表白,追求,直到抱得美人归!
林清越清咳了声,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不自在,他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由袅袅的茶烟遮挡住自己眼底流露出来的懊恼,并致力于给黑衣人一种他的喉咙太干燥,所以才咳嗽一声的感觉。
不得不说,林清越多年来维持冷漠神情,还是在黑衣人等人心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故,见到林清越脸色若常,黑衣人心里暗叹了口气,只能默默地为自己打气,等到下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做提醒,务必要让林清越认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当然,不可讳言,黑衣人也有想要为自己等人找一个“灭火器”的想法,甚至,此刻,黑衣人还难得地浮想联翩起来——若佟雅萱嫁给了林清越,那么,往后有着爱情滋润的林清越身上那几可冷人心扉的森冷寒意是否会一去而不回?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用担忧自己的后代也要日日生活于寒冷的世界里,常年累月感受不到正常的阳光带来的暖意了。
脑子里转运着这些念头的同时,黑衣人也不忘记继续回秉道:“大梁的齐王一连再地被大梁皇帝训诫。再加上那些原本就不满意他靠一时机遇得来的军功而封王的官员的打压,故。这段时间齐王在盛京的日子极不好过,又闹出了和大梁原刑部尚书嫡长子孙逸修孙公子争抢白冬瑶这个原本国公府二房养女,现如今堕和青楼的美人的闹剧,故如今齐王可谓是声名扫地。”
“正因如此,齐王才想起了曾经和静雅郡主的赐婚。而齐王之所以赶来江南,也只为了谋得静雅郡主的芳心,从而达成自己的野望。”
“呵!”林清越冷笑一声。脸上有着不再掩饰的杀机:“青天白日尽做梦!”
二皇子萧逸轩为了谋得皇位而欲娶佟雅萱为妃,以得到来自于长公主和国公府的有力支持这件事,在林清越看来不过是各人面对那把“宝座”的想法和选择不同,因此。他并不会因此就对有着这样想法的萧逸轩生出鄙夷和讥诮,更不会刻意想方设法也要阻断萧逸轩接近于佟雅萱,只因他觉得佟雅萱能够看清楚萧逸轩的真实想法,无需他拉下脸面来开口,做出一些也许在外人看来极为可笑的举动。只需在恰当的时间里推波助澜一番就能取得极好的效果。
而齐王杜伟泽?
单单这人能让佟雅萱痴恋整三年,就可以窥知此人的心机有多深重。虽然就目前得到的消息看来,佟雅萱已视杜伟泽如仇人,但,这世间谁都知晓。若没有爱,哪来的恨?谁敢肯定杜伟泽只要再这般死缠烂打下去,佟雅萱是否又会再次被杜伟泽感动?
脑子里突兀地浮现出这些念头的同时,林清越脸上的杀机也越发地浓郁起来,只令站在下首,静静等候着来自于林清越吩咐的黑衣人也有瞬间的愣怔和惊讶,不过,很快,他又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抛弃一旁,再次恢复到之前那幅恭谨的姿态。
“听说齐王是盛京众多名门贵女最为理想的夫君。”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火气,而林清越的面容也再次恢复到往日里的冷肃,仿若齐王杜伟泽只是一个路边随处可见的陌生人似的,根本就不会在他的人生旅程中掀起任何的浪花,也就不值得他花多大精力去注意这个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首领,黑衣人很快就明白了林清越的话外之意——利用盛京那些曾爱慕杜伟泽,并且不止一次设计陷害佟雅萱的名门贵女们,将杜伟泽骗回盛京,并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杜伟泽和某个身份颇为高贵的贵女成婚!
黑衣人的面容依然恭谨有加,但微垂的眼眸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兴奋和激动。
“那逍遥候呢?”一想起逍遥候这个败类竟想毁了佟雅萱,就令林清越面容为之一冷,身上那才消失不久的寒冷气息再次出现,将他团团围住,并且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非常迅速的速度朝四周漫延开去。
虽之前林清越并未交待黑衣人调查逍遥候的事情,但,做为保护林清越的暗卫首领,黑衣人在调查到铃儿和白冬瑶两人的关系时,就顺手地查了逍遥候,故,此刻听得林清越的问话,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主子,卑职调查过了,逍遥候之所以会离开盛京,孤身一人来到江南,是因为他在几个月前的百花宴里看上了蜀州李知府的嫡女,想迎娶对方为妻却遭到了李知府的拒绝,遂在某日李小姐出府游玩时,将李小姐强抢入府,沾污了李小姐的清白,致使李小姐上吊自杀而亡。”
“李知府痛失爱女,不顾逍遥候的威胁和逍遥候祖母上府求情,更将所有前来劝说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同僚全部赶出府,执意将逍遥候告到了皇帝面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