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林语葚越发不认识这个从小长大的兄弟了。优雅的音乐还在继续,杯中酒自待者倒满后,半个小时不见它起一片波澜。
“如果是说李天知的事情,我只能说抱歉。”垂下头,望着杯中酒轻轻说着。
桌下的拳头,嘴里的碎牙。林语葚突然有些恨对面的这个人了。
“但那个人不会伤害李天知的,你放心!”男人加了一句。
“孟晓萱婚礼那天,我不会出席的。”拿起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苦涩的酒竟吃不出半点味道。
“语葚!她都已经怀了南宫珞莘的孩子,为了那个女人,你真心一点不觉得后悔?”不懂不解,这个弟弟与他一同长大,但至今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横了一眼,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可不要告诉他好吗?拿起酒瓶重新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为了当年那个案子,你值吗?还是你喜欢上她了?”
男子不语。
一杯酒下肚,再笑了笑。“你替我出席不是更好吗?”
海轼怒道:“你说得什么话!”
“我不说什么,但我只做到这里,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搞定。婚礼!你自己去解决,我要去找天知了。”再不顾海轼拿起外套逃离了那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a市的星空太过浑浊只看得到点滴星光。突然想起与李天知,肩并肩躺在校园内草地上的情形。那时他便知李天知心里存的是海轼,虽不是男女之爱。但总归是存了份心。而这份心就像狗尾巴草一样,从以前挠到她怀孕,最后变成惨淡的祝福。祝福她能与南宫珞莘修好。扯着嘴角凄凉一笑,这祝福能送到吗?摸向左手边的银戒,希望另一枚还在她身上。
老老头子那里问不出事情,开发案是84年的陈年案子,自己还在老妈肚子里不可能知道什么的。但父亲那时也二十好几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想想问老头子是不可能问出什么的,南宫珞莘最后找上了八卦老妈。
优雅的下午茶包厢内,一对母子面面相觑。
“小莘莘找妈妈做什么啊?”一坐定,许莘就黏上了南宫珞莘,直接挤进了那狭窄的单人沙发。
皱着眉头一把推开许莘。“妈,你为老不尊啊!”
“怎么说话的啊!”手中的包轻敲了下他的头。“有这么说你老妈的?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白了许莘一眼。“对面坐坐好,真搞不懂老头子怎么受得不了你!”
“爸都不知道叫,天天老头子的!为幼不敬!”许莘怒道。这儿子,都要当爸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知道尊重长辈。真是不能怪她不止一次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他亲生儿子,会不会是医院抱错孩子了。一点都没有她尊老爱幼的优良作风!
这里的南宫家是个热闹的家庭,虽然老妈有点无厘头,但做作为长辈应该做的她也一样没落下。小吵了两句,南宫珞莘也安静下来了。“不知道老妈什么时候认识老爸的呢?我来取取经。”
笑,却是有些纠结的。眼里闪过的一丝伤情最后又迅速消失。“小莘莘什么时候对老妈的恋爱史有兴趣了?”
恋爱史?有些郁闷,他什么时候表现过对她恋爱史有兴趣了?随即正了正脸色道:“南宫尧海,不知道老妈认识没?”
皱了下眉头,很是确定地回道:“没听过。”
“你儿媳妇就是被这个人的孙子给抢了,现在别人又从他手上把你儿媳妇抢了。您未出生的孙子还在您儿媳妇肚子里呢。”搞不懂扯不清,从儿媳妇绕到孙子,孙子绕到儿媳妇,自己都要晕了。
“叫什么名字?”没了嬉笑,许莘也正色道。恍惚间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姓南宫的人不多,而叫南宫尧什么的人,名显和公公可能是一辈的,会是那个人?
“海轼,天海财团的总裁。”
托着下巴腮看着南宫珞莘身后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皱眉沉思。“好像见过。是不是婆婆那边的人啊?”有次商业聚会见过林语颜她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好像听起来是叫海轼,表哥,表哥什么的。
“奶奶?”还是没见过面的?
“哦,想起来了。”出神的眼从鱼缸转到了南宫珞莘脸上。“婆婆不是姓林么?当年也是林家的大小姐,海轼他刚好是林家的外孙。”抿了口热咖啡突然想起儿子为什么问这个名字了。“他抓了我儿媳妇?”
“现在不在她手上了。”南宫珞莘给他妈妈解释着。
“不行不行,我得去找找林老头子去了。”推开咖啡拎起小提包,许莘应急匆匆地走了,嘴上还念叨着儿媳妇孙子之类的。
空旷的包厢里只剩下南宫珞莘一个人,摸出跟雪茄寂寥地给自己点上了。望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没由来地乱了。曾几何时自己如此在乎一个人了,曾几何时周围竟多了些朋友了,蒙国的王子,那个得天独厚的蒙穆麒竟然有机会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曾几何时镜子里的笑也似乎多了,又曾几何时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烟在指间萦绕,心在何处游走?
对着玻璃窗户上反射的容颜笑了笑。手伸向了脖子下面皮的接合处,那张脸好久没见过了,若不是见着南宫羽他都要认为自己就长成这样子了。其实到这里来后,尤其是自己以婴儿的状态重生后,他根本没想过找什么宝物。人生短短数十载,能离了那个世界的喧嚣在这安宁的生活他觉得也是美事一状,直至蒙穆麒的出现,南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