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曾白头他们回到暂时落脚的那个院子,见出海的成员们还没有回来,于是她便和沙皮犬先生一起坐在院子前面的青石条凳上,面对着大海的方向,等待着那些家伙们的归来。
这时候的太阳一点都不晒人,清凉的海风也是一阵阵地吹着。自己将来要是也能有这样的一栋房子就好了,曾白头忍不住这样想着。
要不了多久,她面前的那片海湾中就出现了一艘小船,那小船越开越近,曾白头还听到金泰盛在船上冲她喊:“白头啊!”
曾白头笑了起来,也对着那边喊了一声:“欧巴!”
然后那边很快又传来曹的声音:“白头啊!我们回来了!”
曾白头回道:“树贵欧巴!我肚子饿了!”
接着又是崔永灿的声音:“白头啊!我们带了很多好吃的回来!”
曾白头喊道:“快点啊!candy也饿了!”
之后便是东沄的声音:“白头啊!一个人在家孤单了吧?”
曾白头笑着回答说:“光画画了!没想这个!”
然后那边便传来一阵的笑声。
他们的船很快靠岸,曾白头也牵着candy到码头去迎接,双方一汇合,candy就在新婚夫妇二人组的热情攻势下,别别扭扭地跟他们走到一起去了。曾白头则更关心这些人都带回来了一些什么,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今晚的伙食标准。
“竟然还有花蟹吗?还有鱼和虾!呀……还有这么大的海贝,你们潜水了吗?”
这收获未免也太多了些吧,而且品种也是相当的齐全,这才一个下午的时间,棒打狍子瓢舀鱼什么的,难道不是只在会出现的盛景吗?
“没有,刚刚拐去附近的市场了。”东沄说道。
“呀……东沄啊,干嘛这么早就说出来了,真是,这个没意思的家伙。”曹抱怨道。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曾白头转头冲曹那边摆了个认真严肃的表情。
“没有。”就算不太好骗,那也得骗骗看不是嘛。
“白头啊,你今天下午画什么了?”金泰盛问她说。
“欧巴,我这回真的画了一幅了不起的作品呢。”曾白头认真道。
“真的哦?”金泰盛不确定她是说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因为是在拍摄综艺节目的关系,曾白头偶尔也会吹个牛皮开个玩笑什么的。
“是啊,我感觉自己好像升级了。”曾白头笑着说道。
“升级哟?”东沄大约是对她的这个说法感到有些新奇。
“是啊,升级了。”曾白头这时候心情完全好极了。
如果说在上一期节目中,她帮东沄画的那一幅画已经是她当时的最高水准了的话,那么今天的这一幅画,则是已经突破了之前的水平,是曾白头作为一个画者的实力的真正提升。
等回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那个院子里,大家取出曾白头下午刚刚完成的作品来看,最开始的反应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都以为曾白头今天下午画的会是一幅村子里或者是海边的风景画,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幅作品。
“白头啊,你这画的是什么啊?”在大伙儿都在认真品味那一幅作品的时候,金泰盛忍不住第一个发问了。
“看不出来吗?哎,你这个无知的家伙,水击三千里,画的这个就是鲲鹏啊!”那再婚男人毒舌的毛病这辈子大概是治不好了,明明是给人解惑的话,他硬是要说出招人讨厌的效果来。
“兄!你还能看懂中文吗?”那新婚男人问道。
在这幅画的右上角,曾白头用铅笔写下了“水击三千里”这五个汉字,说起来曾白头的字实在称不上好看,要是遇到对于书法要求十分严苛的老家伙们,说不定直接就会说她的这几个字把这幅作品毁了,只不过在当时那种心境之下,仿佛不写下这几个字,曾白头感觉这一幅画好像也就不完整了一样。
“这位兄是真正的博学多才啊,对于传统文化也很有研究。”曹替那再婚男人回答说。
“真正是一幅不错的作品啊!”这时候那早婚男人也说道:“这种坦荡荡的美丽与强大,真是令人无法想象呢。”
“是个思想宽广的人呢,这个女子。”那再婚男人指着曾白头说道。
“我没有那么厉害啊,只是用心去感受了一下那篇文章中所描绘的世界。”曾白头笑道。这原本也不算是谦虚,若是没有那篇《逍遥游》,以她的想象力,怕是想象不出这样的画面。
“能做到心有所感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一位,他的思想的宽广以及思考的深刻,后来的人,没有一个能赶得上呢。”这位再婚男人显然是对庄子十分推崇。
“是啊,真正是个很有智慧的人。”曾白头也说。
那个人不仅有智慧,而且他还不吝把自己的智慧分享给别人,教会人们一些这个世界上最本质的道理,他所流传下来的,都是一些真正发人深省的经典,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它们才没能成为治世的思想,因为完全自由和智慧的子民,并不那么方便管理。
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它们依旧还是被流传了下来,可见这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对于这位智者是怎样的爱戴。
曾白头再一次庆幸自己被生在了这个自由开放的时代,而不用在一个封闭黑暗的世界里,一辈子就那么懵懂无知地活着,然后又懵懂无知地死去,因为她不是那样伟大的智者,她的智慧,也无法穿透那仿佛无边无际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