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清起身拦住王夫人,他不满说,“你瞎说什么呀,不错,我和美智子是年轻时的恋人。如果没有我父亲的干涉,他现在就是我太太!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友情,你这么说让美智子的脸往哪放!你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美智子颇显尴尬的说:“姐姐,你不要走嘛,我和云清君之间没有悄悄话。”
王夫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就是说点悄悄话那又何妨!我没有吃醋,反而是你们多心啦!得了,既然你们没悄悄话可说,那我就不用给你们俩腾地了!”
美智子也笑着说:“姐姐,你现在是云清君的妻子。我看得出他是很爱你的。你即便不吃我的醋,我也要吃你的醋呢!”
王云清得意的捋着胡子说:“哎哟!没想到我还是个抢手的香饽饽了!”他这一说三个人都笑起来,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好了许多。
三人重新落座后,王云清亲自给美智子倒满一杯茶水,他说:“美智子,我们年轻时曾经相爱过,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缘分结为夫妻,但我们现在是好兄妹,好朋友!我今天以茶代酒为你送行。祝你一路平安!”
美智子神秘的对王云清夫妇说:“这茶我等会儿再喝,临行前我要送给你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们王家如今事事不顺,不知喜从何来呀?”王云清疑惑不解的问。
“云清君,我的司机现在你家大门外等候。请传唤他进来。”
王云清答应了,王夫人走出屋外,她招呼老赵把美智子的侍从带到客厅来。不一会儿,美智子的司机拎着一个皮箱子走进客厅。美智子从司机手里拿过皮箱,她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块叠成四方块的绸子递给王夫人,她说:“姐姐。我在北平期间百无聊赖时向一个中国女佣学习了苏绣,这是我亲手绣的一对鸳鸯戏水,请你看看我綉的好不好?”
王夫人接过绸布打开一看,这洁白的绸子上果然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其色彩斑斓形态逼真,煞是好看。她不禁连声夸赞道:“绣的真好,可说是巧夺天工!”
美智子见刺绣得到王夫人夸赞,便满面含笑的对其说:“这是我临别时送给姐姐的礼物,看到姐姐喜欢,我很高兴,请姐姐笑纳!”美智子说完又对王夫人鞠了一躬。
王夫人推辞道:“哎呀,你太客气啦!我是主你是客,你要回国应该我送你礼物才是。”
“姐姐,我对你说实话,云清君是我的初恋,我曾深爱过他,和他分手后的几十年里,我始终忘不了他。来北平后我看到他找到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我由衷的为他高兴。我送你这个礼物是有寓意的,我愿你们俩就像我绣的这对鸳鸯一样你恩我爱终生厮守。待我渡海归国后我会努力使自己彻底忘掉云清君的!”美智子说话时强作笑脸但嗓子哽咽。
王夫人是个心软的人,她被美智子的真情感动得不能自持,不禁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搂住美智子泣不成声的说:“美智子,我的好妹妹!礼物我收下了,谢谢你的祝福!”
美智子的话不但打动了王夫人,更使王云清百感交集,他的眼眶也湿润了。这时美智子又从皮箱里拿出一样东西,她把这件东西在王云清的眼前晃了晃说:“这就是我给你的意外之喜!”
美智子手里拿的是个画轴,她把这画轴递给王云清,“云清君,这画儿原本就是你的,今天它物归原主了!打开看看。”
王云清接过画轴后小心翼翼的把它展开,结果令其惊讶万分,“哎呀!这不是被麻良臣敲诈走的那幅画吗!”他极为不解的看着美智子,“我问你,这画儿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美智子解释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丈夫的心情很不好,他一回到家里不是眉头紧锁的发呆就是唉声叹气。我问他为什么情绪不好,他告诉我意大利已经战败,德国离战败也不远了。日本军队无论是在太平洋战场还是在东亚、东南亚战场都接连吃了大败仗。现在的日本已无力把圣战继续支撑下去了。”
王云清点着头说:“山本还算是聪明人,能够清醒的看到这一点!”。
美智子接着说:“我丈夫把一幅画儿交给我,他说这画儿是中国画中难得的精品,很有收藏价值。他不愿意这画最终回归到中国人的手里,所以让我把它带回日本收藏。我问他这么珍贵的画儿怎么到了他的手里,他就给我详细的讲了这幅画的来历。原来这幅画是我丈夫从一个被俘的中国高级军官手里缴获的,之后他为了请你出山就把这画儿送给了你,再后来这画儿又被麻良臣从你手里敲诈走了。在前些时候,一个北平市的参议员带着麻良臣找到我丈夫要官做,麻良臣为了讨好我丈夫,就把这个画儿交给了他。我丈夫十分看不起麻良臣的人品,他收下画儿后就把那两个人赶了出去。明天我就要回国了,我决定在回国前把这幅画儿还给你。”
王云清有些为美智子担忧,“你这样做就不怕山本知道吗?”
“把本属于中国人的东西带回日本,那是我所不齿的偷盗行为,也不符合我做人的基本原则。这件事我丈夫暂时不会知道,但即使他以后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谁能预知这日中之战是怎样的结局!谁又能预知自己今后的结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