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良臣一条命被保住,半个多月后他就出医院回家养伤,他怕**要他的命,原来的家是不敢回了,他就在离特务机关不远的地方租了间房住。这天,麻良臣要到特务机关开个会,他把手枪拉开栓揣进怀里独自走出家门。走出住处不远一拐弯是个十字路口,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在路旁,当麻良臣走过汽车时,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跳出个黑衣人伸手抓住麻良臣的脖领往车里拽,车外马路旁站着两个人冲上前用力一推就把他塞进车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路人还没反应过来,汽车已经开跑了。
麻良臣的伤没好利落在车上不敢用力挣扎,他睁大惊恐的眼睛刚问了一句“你们是那部分的?”他嘴刚一张开就被塞进一块充满机油味的擦车布,接着双手被手铐拷上,脑袋又被套上一个厚厚的黑布袋。麻良臣喊不出看不见动不了,他顿感不妙,心脏一阵发紧身体不禁抖了起来。车子左拐右拐的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后驶进一个大院里停了下来,几个人把他从车上拖下扔在一个潮湿的满是霉味的屋子里,“哗啦啦”锁上铁门后就扬长而去。
麻良臣在地上躺了好久都没人搭理,这一折腾麻良臣没好利落的旧伤口复发,疼得他满头冒汗。是不是**要找我算账?或者是仇家绑架?他心里不住的嘀咕着。麻良臣在惊慌忐忑中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直到“哗啦啦”的开门声把他惊醒。
进来的人拿下麻良臣的头套,马良臣眨眨眼才看清这地方原来是个牢房,透过焊着铁棍的窗户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面前站着两个一身黑衣的粗大汉子。从这两个人的打扮和行为举止上看他们不像是**的人,他这时紧张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麻良臣心里寻思:一定是兄弟单位抓错人了。他用力扭动着身子,嘴里塞着布想说话又说不出,憋得眼珠子快弩出来了。一个人给他打开手铐,把塞在他嘴里的破布拽出来。麻良臣瘫坐在地上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使劲的呼出来,他揉着被拷疼的手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进来的人抓起麻良臣的衣襟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随后又把他扔到地面的草席上。“没错!抓的就是你!”说完踹了麻良臣屁股一脚。
麻良臣疼的叫了一声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老子是侦缉队的。你问这干什么?”
原来抓他的人是侦缉队的,麻良臣一听就急眼了。平时耀武扬威的特务哪把侦缉队那些虾米小鱼的放在眼里呀,如今就是他最看不起的侦缉队把他抓了起来,他感觉受到极大的侮辱。他忘了自己虚弱的身体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暴怒的骂起人来:“你们他妈的全是饭桶!不去抓**却抓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那你是谁呀?”侦缉队的人慢条斯理的问。
“老子是保密局北京站的少校情报官麻良臣!”麻良臣双手叉腰摆出神气十足的样子。
“妈的!抓的是你!老子为了抓你在你家附近辛辛苦苦的蹲了好几天坑!”一个黑铁塔样的汉子照麻良臣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嘴巴,麻良臣捂住火辣辣的脸气急败坏的骂到:“你、你、**的敢打保密局的爷?你不要命啦?等老子出去后非得好好收拾你们不可!让你们侦缉队所有人都趴在地上给我磕头管我叫爷爷!”
侦缉队的人把两个馒头和一碗猪肉炖粉条的菜放在麻良臣面前皮肉不笑的说:“你口气不小呀,一天都没吃饭了?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顿饭,吃完就该上路啦!”
麻良臣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简直没有想到,也不能相信自己一会儿要被人家干掉!他就像被从头到脚被泼了一桶凉水,浑身的血液像冰一样冻住,他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的傲慢和狂妄。
“什么?你们要杀我?我、我可是党国的人,你们为、为、为什么要杀、杀我?”麻良臣吓的结结巴巴的问。
“为什么要杀你,一会儿我们长官会和你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是不是还要喝口上路酒?”侦缉队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此时的麻良臣急疯了,他歇斯底里的叫喊“我是保密局的人,我要回保密局,把你们长官叫来!我要见你们长官!”
“这饭你不吃就算了,该上路了!”侦缉队的人也不理睬麻良臣的叫喊,俩个人把他按在地上向捆猪一样捆起来,麻良臣边挣扎边声嘶力竭的喊:“你们不能杀我,我要见你们长官!我要见你们长官!”
侦缉队的一个人用破布塞住麻良臣的嘴,随后又拿出一个装粮食的麻袋套在他的头上,另一个人抄起他的双腿;两个人三下五除二熟练的把麻良臣塞进麻袋,扎上麻袋口。开始这个麻袋还在地上滚来滚去,两人踹上几脚后,麻袋不动了,两人扛起麻袋走出牢房。
黑夜里,一辆黑色的汽车黑着车灯从侦缉队的大门静悄悄的驶出,转眼的功夫消失在夜幕里。
北平的左安门外不多远是一片空旷的杂草丛生的乱坟岗子,黑色的汽车开到这里停了下来。汽车的后门打开,侦缉队的人把装着麻良臣的麻袋包从车上踹下来,两人跳下车打开车的前门,把一个穿长衫戴礼帽的人扶下车。此人五十多岁,中等个,身板干瘦笔直,长满皱褶的长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像个被风一吹就倒的文弱学者。不过人不可貌相,此人是北平城有名的大侦探,能文能武、黑白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