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谧,顾清隔着花坛看着书房里的人影,她愣了愣,然后背过身去,自己找他要说些什么呢?
想了想,还是决定明早就离开,不能让被人误会下去了。她下定决定快步走向书房,可是站在书房门口,她傻眼了,刚才不是还有烛光,怎么一下就没了。书房里一片寂静,明傑厘早已离开。
顾清轻叹一声,只好回房间,明日再与他说明。
整晚顾清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安稳,她反反复复做着同样的梦——黑暗中,她向前摸索,迷茫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耳边是娘亲的嘶喊声和呼救声。她伸手去抓近在眼前的手,却怎么也抓不到,她在黑暗中肚子哭泣。身边好像有人紧紧地拥着自己,“别怕,有我在。”能听到声音,感觉到呼吸,就是看不到那人的脸,坚定的声音使原本有些胆怯恐惧的她安稳了不少,她紧紧抓着那人的手,“别走,就在这儿好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叹息声,那人慢慢松开手,慢慢走远。
这一瞬间的心慌和恐惧感,让她从梦中惊醒,她缓缓坐起身望着窗棂,所有的情绪仍沉浸在梦中不能自拔。
顾清呆呆地坐在床上,知道红玉敲门进来,“哎哟,我的小姐啊,你怎么还没起床啊。”
她望了眼院子里洒下的阳光,“我怎么睡到这个时候了,对了状元大人呢?”
红玉古怪的笑了笑,“大人上早朝去了,怕是要中午时分才会回来。”
顾清“哦”了声,她忙不迭地穿着衣服,捧着水简单洗了把脸,结果红玉递来的毛巾擦擦,打开房门正要迈出去候远迎了上来。
“顾清姑娘起了?”候远问候道。
“候叔早啊。”顾清福身行礼道。
“大人早朝前吩咐老奴带你熟悉下府里的情况。”候远说道。
顾清惊诧道:“状元大人说的?可是为什么啊?”
“这个大人自有安排。”候远做了个请的姿势,顾清瞥了他一眼,抬步向前走,候远跟在她身后慢慢说道:“状元府新建没多久,陛下的赏赐都还在库房里堆着呢。府里共有下役二十五人,丫鬟二十人,账房先生五人,他们的月银呢都是五两银子一月。陛下赏赐的田园庄园喝酒五百亩,都在近郊,雇佣了人在打理,每月的月钱也是我们这里支出。府里每月开销包括……”
“等等,候叔,跟我说着和谐做什么啊,这可是你们内部管理啊,我一个外人知道太多可不好啊。”顾清听得懵了,直接打断候远的话。
“这些都是大人吩咐的,等他下早朝回来了你便知晓他的用意了。”候远笑道。
顾清也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反驳,继续听着候远的介绍。大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整个状元府走完,顾清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喘着气道:“候叔,歇息会吧,你不累啊。”
候远笑着摇头,“顾清姑娘你现在这儿休息会吧,大人估摸着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顾清点头,用衣袖扇风,忽然微风吹来阵阵清香,顾清起身,沿着长廊一直往前走,不久,便见一座轩亭建于荷花池上。素雅的白莲绽放着,犹如白玉浮于池中,引人入胜。似有似无的琴声从轩中传来,飘渺空灵,动人心脾。
顾清趴在地上,伸手去捞白莲,手指刚碰到,冷不丁被明傑厘给阻止了,“你还真是不知道怜惜二字怎么写啊。”
顾清差点跌进池里,她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状元大人回来了?”
“我还真怕我这府里的花都要遭你的毒手啊。这白莲我好不容易才栽成功的,你可别给我毁了啊。”明傑厘背着手走近,然后沿着木栈道往前走,顾清怯怯地跟在他身后。
池中央有个假山,沿着栈道走上去,假山立了个木亭,木亭的四角各挂了个风铃,在风中摇曳,清脆悦耳。
“来,你上来看看。”明傑厘伸出手拉了顾清一把,“你看看,这里可以看见晋城周边。”
顾清借着他的力站上去,踮着脚尖望过去。
明傑厘将她拉近自己的身边,“你看啊,这晋城西面环河,只南面是平原,一直走会走到空幽国地界。东面是翠微山,避暑山庄就建在山簏,皇家园林也在那儿。翠微山另一边是无边无际的黑山原始森林,那也是大吟朝和空幽国的国界。晋城只有两道城门,依山临水固若金汤。与空幽国隔了大森林无后顾之忧。这也是大吟朝百年没有战乱的原因。你看,晋城内各区之内茶摊酒肆饭馆星罗密布。商业商行馆。酒楼客栈、青楼会所、绸缎庄,还有晋河上无数的画舫,晋城市大吟朝最繁华的都市。”
顾清张大嘴巴,“状元大人,你怎么这么了解啊。”
明傑厘一个暴栗敲在她额头,“废话,我可是文武状元。”
顾清揉了揉被他敲痛的额头,“但是,状元大人,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呢?”
“好了,接下来,我们谈正事。”明傑厘来到木亭里的石桌前坐下,轻轻敲了敲桌面。“你也做,那么严肃干嘛。”
顾清绞着手指看着她,总觉得明傑厘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来来,本状元给你分析下,你在逃命吧?”明傑厘开始分析。
顾清点头,明傑厘继续说道:“你无亲无故,居无定所?”
顾清想了想,好像在理,然后点头。
“然后你又很缺钱?”明傑厘挑眉。
顾清摇摇头,然后又点头。
“刚好我府里缺个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