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陆云双明显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带着孩子们过来给她磕头请安。
“云双夫人怎么在这里站着?不冷吗?”御凰雪放下了马车帘子,淡淡地问道。
“营地隔这里不远,妾身来迎接皇上和皇后娘娘。”陆云双不敢起身,细声细气地答话。
“之翔和我在一起,你猜帝晓去哪里了?”御凰雪从帘子缝隙里看她,看到她颤抖了一下。
“妾身弄丢了晓儿,日夜难安,自会向皇上请罪。”陆云双连忙说道恧。
“那就好,皇上很快就过来了,你等着吧。”御凰雪收回视线,让藏心把马车赶到前面去。
帝炫天又让了两船的百姓,一个时辰后才过了河溲。
“皇上。”陆云双快步过去,跪下给他行礼问安。
帝炫天拧了拧眉,沉声道:“起来吧,大营说话。”
陆云双柔顺地点头,带着孩子们上了自己的马车。
帝之翔看到哥哥们很高兴,直接跳下了马车,钻上了他们的马车。
帝琰和帝瞳就在前方的枯木湖扎营,从这里过去只要两个时辰。到了大营不远处,只见帝琰和帝瞳都等在门口,焦急地朝他们这边张望着。
“进去说话。”帝炫天往外看了一眼,沉声说道。
帝琰和帝瞳没多礼,上了马,跟着帝炫天的马车往大营里跑。
御凰雪抱着孩子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帝琰一眼瞅到了,一勒缰绳,大声问:“你生了?”
“哦,是公主,叫帝姝。”御凰雪点头,抱着孩子往大帐里走。
外面太冷,不是这半个月大的孩子能扛得住的。
大帐里生着火,御凰雪把冻得小脸有些发红的姝儿抱到火盆边,喂了点糖水,等姝儿脸色好些了,才抬头看眼前的众人。
帝琰看着姝儿的神色很复杂,有些羞愧,有些尴尬,好像是在以此回避帝炫天的视线。陆云双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怀里的孩子看,神情有些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议事了。”帝炫天坐下来,拧了拧眉,沉声说道。
“皇兄,你的一心蛊……”帝琰只好转过头,小声问道。
“暂时无碍。”帝炫天摇了摇头,拿出帝瞳给他的地形图,抖开了,开始教帝琰布阵退敌。
“皇兄……”帝琰听完了,窘迫地说道:“皇兄收回成命,那让位诏也就收回去吧。这一仗打下来,臣弟是明白了,臣弟……没有帝王之才……”
“击退了敌人再说。”帝炫天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
“是。”帝琰点点头。
“光影没来此处?”珂离沧突然问道。
“光影?没来。”帝琰摇头,不解地问道:“他出来几天了?会不会还没到?”
“糟了,他身上带着山寨的地形图和财宝图。如今山寨不是问题了,那财宝图不能落在薄慕倾的手里。”御凰雪拧了拧眉,小声说道:“得赶紧把他找回来。”
“门主,我和彩韵去找他。”流星急了,连忙说道。
“去吧。”珂离沧点头,这四个小子还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这么长时间,若真是落入敌人手中,光影也不知道撑不撑得过去。
御凰雪听着他们的话,心里隐隐不安。光影不是不稳重的人,若不是遇上了特殊的情况,一定会回去的。他会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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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的大将都过来给帝炫天和御凰雪见了礼,又为小公主的事道贺了一番,待安静下来,已是亥时了。
小姝儿睡得正香。
陆云双跪在帝炫天面前,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
“帝晓到底是怎么回事?”帝炫天看着她,冷竣地问道。
“妾真的不知道……”陆云双含泪摇头,弱弱地说道:“今儿才听之翔说,晓儿没了……晓儿半岁起就到了妾的身边,妾拿他亲生儿子一样……”
“我是问你,你的梳子为何有毒?”帝炫天拧眉,打断了她的话。
“真的不知道呀,那是云织给妾的梳子。”陆云双掩面哭泣,哆哆嗦嗦地说道:“之翔一直说是梳子有毒,但那是妹妹给妾的梳子,云织怎么会给妾有毒的梳子呢?妾真的以为之翔只是被什么虫子咬了,若云织在这里,妾还能问个清楚明白。但是如今云织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妾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皇上,晓儿是妾的儿子,妾怎么会忍心不管他,不要他?他们几个就是妾的命啊!妾这一生只有他们,妾怎么会舍弃他们?那日若不是被薄慕倾的人抓去,妾绝不会弄丢晓儿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地磕头,瘦弱的身子颤抖不停,最后差点晕厥过去。
“皇上……云双夫人身子不好……”申晋忍不住劝说起来。
“身子不好,就不要出宫,你为何随意出宫?我遇上你们时,一再问你晓儿的事,你一句实话也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帝炫天脸色铁青,厉声质问道。
“妾真的不知道晓儿没了……妾害怕皇上怪罪……不敢说……晓儿没了,妾也难受至极……他是妾的心头肉……”
她抬起头,瞪着通红的眸子,哆哆嗦嗦地解释。见帝炫天还是一脸怒意,她闭了闭眼睛,突然拔下了钗,往喉咙猛地刺去。
“晓儿的事,是妾的罪过,妾以死谢罪……”
“夫人。”申晋连忙打掉了她手里的钗,小声劝道:“皇上心疼晓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