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砚顺着光滑的车身下来,扒着车窗往里一看……咦,竟然没有人?
霍贤不在可能是去扔尸体了,没理由胡非也不在啊。
郑砚靠着悍马准备站着等,刚摆好姿势,右前方一个欢快虚弱的声音说:“郑……叔……叔……”
郑砚侧头一看,一大一小远来的两个身影,正是霍贤和胡非。
胡非全身上下破破烂烂,沾满了污痕血迹,虽然脏乎乎的,精神面貌看起来却很好。
郑砚上前几步,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蛋,“瘦了。”
胡非说:“我好饿哦……”
霍贤挑眉,半蹲下来,也比胡非高出来一头,和他并肩蹲在郑砚面前。
郑砚只好伸手去摸他的脸,一边说:“你也……瘦了……”
手碰触到他的脸,手背就被一只手掌扣住了。
郑砚挣了挣,反被握得更紧了,侧眼看了看胡非,低声说。
“别这样,有孩子在。”
霍贤看着旁边的孩子。
胡非还想要点东西吃,看现在的情形是没指望了,而且车底下还有三具尸体呢,只能他自己干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方才霍贤就让他一个人搬运尸体,胡非拉住丧尸的两脚,熟练的倒退着走。
他和霍叔叔回来好一会了,此时拽起尸体来轻车熟路,又寂寞又哀怨又苦逼的把尸体拖远了。
胡非走远了,霍贤还攥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郑砚对这个倒没有觉得不妥,毕竟三天没见啦,小别胜新婚。
可是……
郑砚说:“你为什么一直蹲着,我弯腰低头看着你……腰好酸啊。”
霍贤扫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没用……他立膝站起,三天没见,霍贤下巴长出一层淡青色的胡茬,英俊中带着岁月酿就的风霜和沧桑,丑是不丑,而且更有男人味了……可他本来就很有男人味了,怎么不分他点……郑砚乱糟糟的想,伸手摸了摸,觉得有点扎手。
“我也饿了。”霍贤站起来就比郑砚高出一大截来,于是郑砚从弯腰变成了仰视,他突然低下头来说话,郑砚还以为是要亲吻,结果霍贤只是俯首用带刺的胡茬,亲昵的扎了扎他的鼻子。
郑砚鼻子又疼又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口水喷了霍贤一身。
郑砚:“……”
霍贤:“……”
郑砚表情裂成了两半,忙给他擦了擦,“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突然扎我……”
霍贤轻笑一声,反拉住他的手往前行走,“我错了。”
郑砚:“……”又是这种毫无诚意、干净利落的认错方式。
不过其实他也没错啦。
郑砚任由霍贤拉着走,郑砚跟在后面,看着霍贤的背影,不禁想他们两个牵手,霍贤好像从来没有跟他十指交叉那么罗曼蒂克过。
反而是不由分说把他的手指节攥在手里更常见,有时候他不耐烦,也会握住他的胳膊。
霍贤的手宽厚而干燥,掌心有厚厚的茧,手指很长。
他自己的手呢,很容易出汗……
郑砚默默比较,把田橙周子康李光明李昀都跑到九天云外,更遑论铁塔他们了……
这是要去哪里,难道要去xxoo吗,郑砚胡思乱想,哎呀这样真好吗……虽然没有人,但有丧尸啊!野|战也不是不能接受,情之所至情有可原嘛,只不过冻感冒就不好了。
郑砚天人交战中,霍贤已停了下来,摘下铜板在手里,从空间端出一盆热水。
郑砚:“???”
男人拉着郑砚一起蹲下,先洗了洗他刚才摸过胡非脸蛋的那只手,然后又洗了洗另外一只,还打了个肥皂……
郑砚:“……”
纳尼?!
霍贤把他的手洗干净,,说:“自己甩甩,擦干。”
然后郑砚就看着霍贤开始洗脸……洗脸……洗……脸……洗你妹的脸!
洗脸用得着偷偷摸摸走这么远吗!刚才听霍贤说饿还以为是**了呢……天大的误会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没想到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是如此心没有灵犀一点不通……
郑砚内伤的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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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非干完了活,回到原地,只剩下孤零零的车和车顶上面孤零零的帅助手。
胡非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在悍马底下站定,仰头对种豌豆射手的帅助手说:“帅天使,我饿了。”
帅天使漫不经心的说:“饿了就去找饭,找我干嘛,我是饭吗。”
说完帅助手低头一看,胡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帅助手心中一动,双眼发光,唰的一下飞到他面前,命令道:“帮我种!”
胡非没玩过植物大战僵尸,又觉得很饿很累,“种这个做什么,帅天使我不想动。”
帅助手说:“你种吧!种熟了豆子就可以吃了!”
胡非:“……”
半小时后。
周子康和田橙千辛万苦的从魔窟里逃出来,九死一生、身心俱疲,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车旁。
满心以为迎接他们的是丰盛的晚餐、可口的饮料、干净的衣服、温热的洗澡水、暖烘烘的火炉,以及小伙伴们殷勤心疼的慰问……
然而事实上是,胡非穿得三天前的那一身衣服跟帅助手坐在一起。
看!都!没!看!到!他!们!
胡非:“我不想种了,帅天使骗人,根本不能吃!”
帅助手:“不行!”
胡非:“你不要这么霸道,我很累的,我跟霍叔叔在怪物老窝里面待了三天两夜,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