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d区,霓虹闪烁,喧闹声声。
“蓝魅”二字赫然眼前,夜辜星伸手压了压帽檐,抬步而入。
她要见的人是个香港钻石走私商,真名不详,道上人称“龙王”。
听说,他做海鲜起家,后来顶风出海,差点死于海难,后来遇上个算命大师,赠得七字箴言——“成于水,必沉于水。”
他深信不疑,千辛万苦寻得破解之法——“水来土掩”。
因此,他果断放弃海产事业,转战矿山矿石,竟让他意外购得一座金矿,身价大涨。
算命大师又赠其言,曰:“土之最,莫过于矿;矿之最,莫过于钻。”
因此他开始搜集名钻,以非洲为重心,范围辐散到澳大利亚、欧洲、俄罗斯等国家地区。
至于为何忌讳水,又偏偏起个外号叫“龙王”,也是那位算命大师的意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虚便是实,假即为真。”
这些资料都是叶紫曾经陪一个港商应酬的时候探听到的,包括先前接头的暗号,没想到今天却帮了她一个大忙。
龙王?
夜辜星缓缓勾起唇角。
缓步走过一个灯光昏暗的狭窄长廊,转角,却是另一番天地——
酒吧大厅,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声不绝于耳,红黄蓝三色灯光交替打在舞池中央不停扭摆的男男女女身上,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暧昧颓靡的面纱。
黑白制服,红色领结的侍者躬身走到辜星面前,笑容可掬,身体45度恭敬弯曲,“先生,您请。”
夜辜星抬步,压低声音,“四楼。”
侍者明显一怔,看向辜星的眼神愈发怪异,笑容不变,恭敬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酒吧只有三层。”
“哦?是吗……”夜辜星唇角轻勾,声线低沉,“你再好好想想?”
像是早就料到这番局面,侍者并未动气,也没有将她当作砸场的人赶出去,而是真的凝神细思起来。
好半晌才问道:“请问,您去四楼有何贵干?”
“听戏。”
“什么戏?”
“海龙王招女婿。”
“先看戏,还是先买票?”
“银货两讫。”
侍者脸色一变,霎时郑重起来,立马九十度躬身,“您请。”
在侍者的带领下,夜辜星乘坐升降梯,电梯门打开的一瞬,夜辜星眼前豁然开朗。
寂静的大厅,入目所及,水晶般剔透莹亮的圆桌围着一圈圈真皮沙发座椅,吊在空中的宽大液晶显示屏将酒吧三层楼的监控录像尽数纳入其中。
红毯铺地,绿翡作饰,华丽不可方物。
黑衣人分列两旁,身材魁梧,不苟言笑,前方拐角处隐约脚步声传来,夜辜星面不改色,安然等待。
拐角处,在老人凌厉的眼神示意下,于森慢慢松开搀住老人的手,恭敬垂于裤缝两旁,后退一步站定,眉眼低垂,神情庄重。
脚步声渐近,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映入眼帘,夜辜星微微抬头。
清瘦的老人一身黑色唐装,头发斑白,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老人斑,但是眼光凌厉,暗藏阴狠。
在夜辜星打量老人的同时,老人一双精明的眼也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无疑,面前这个年轻人不够壮硕,身高不足175,看起来文文弱弱,像个中学老师,但是,老人眼里却慢慢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竟然没有带枪?
来见他的人,还没有一个自信到如此地步!
要么就是这个年轻人太狂妄尊大,不怕死;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不惧死。
这两种情况都不妙,胡世友顿时收起轻视的心,严阵以对。
要是夜辜星知道他此时想法一定会觉得很冤枉——不是她不想带枪,而是她根本无枪可带。
咱其实是穷人来着,下午才去做了兼职,赚了一百五十块,这一身行头就全部花光了,连玩具枪都买不起,更何况真枪……
“买家?还是……卖家?”老人一口别扭的普通话,港台腔很重。
“龙王?”夜辜星气沉丹田,压低声线,一开口就是粤语,喑哑的嗓音,没有人会怀疑她的性别。
“哦?遇见同乡人?”老人立即改用粤语。
夜辜星不置可否,只道了声:“幸会。”
“幸会。”
两手交握,一只枯瘦到清晰可见暴突的青筋,一只则是被黑色皮手套牢牢包裹。
一触即离,相碰即分。
“小友如何称呼?”老人笑着招呼夜辜星到沙发坐下,亲手泡茶以待,俨然一个和蔼的长辈。
夜辜星一顿,随即接过老人递来的茶杯,声线低沉,磁性喑哑,“夜。”
老人哈哈一笑,眼中一抹精光划过,“夜先生,不知今晚有何贵干?”
夜辜星送到嘴边的茶杯一顿,唇角微勾,一口饮尽,“我想同您做笔买卖。”
她并不担心这杯茶会有什么不妥,她只是渴了而已。
在没有清楚得知这笔交易的具体内容之前,夜辜星相信,龙王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他是个生意人,商人重利,他应该知道如何权衡利弊。
看着夜辜星潇洒的饮茶动作,胡世友微微一怔,随即朗声笑开,“好!老夫最喜欢同豪爽的人合作。就是不知,这笔买卖如何进行?”
鱼儿上钩,辜星轻笑。
“龙王爱钻,想必在这方面也多有研究,”话音一顿,夜辜星换了个坐姿,姿态愈发悠游,仿佛眼前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闲话家常,“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