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钊抱臂环住从对面转角踱步而出,一张冷脸万年不变,目不斜视。
擦肩而过的瞬间,樱紫落却灵活窜到他跟前,两手张开,霸道拦路。
“滚。”男人冷冷开口,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仿如一潭死水,任凭如何拍打,也惊不起一丝涟漪。
樱紫落哼哼,稍显婴儿肥的脸上满是肃杀,“我警告你,别来惹我!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溟钊这才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顽童,一言不发,准备绕开。
樱紫落却不依不饶地凑上去,“你这是什么态度?真是讨厌死了!”
眼中冷光一闪而过,溟钊再次开口,却还是只有一个字——“滚。”
樱紫落气愤,只是气愤之下还隐藏着一种莫名的……委屈。
被夜辜星勒令回国,一听溟钊接机,她吓得二话不说,连忙转了国内航班,躲得远远的。
不就是偷了他一条内裤嘛!不就是挂在别墅前面的树枝上供人欣赏了一回嘛!至不至于每次见到她都冷着一张脸,一副想把她千刀万剐的模样啊——
樱紫落严重怀疑,上回她们三个偷拍写真的事,就是他给小姨父打了报告!
“上回拍写真的事情,是不是你告的密?”
“职责所在。”刻板,麻木。
樱紫落骤然眯眼,黑白分明的眸中一闪而过危险的异光,一字一顿,“果然是你。”
溟钊却好似耐心耗尽,懒得理她,抬步绕开。
“别忘了,你的内裤还在我手上呢!”樱紫落索性斜倚着墙面,优哉游哉,很是惬意。
男人脚步一顿,骤然转身,樱紫落全身一凉,下一秒便被人钳住了下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樱紫落只觉一阵寒凉扑面而来,而被钳住的下巴更是冻得快要僵硬,但眼里却涌出一抹倔强。
平淡的生活让她重拾笑颜,但她终究是经过训练的杀手。
而杀手,最不会接受的,便是威胁!
就像当初,她暗杀夜辜星,却反被捉住,两人未曾相认之前,她是绝不会开口向夜辜星透露半句,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如今,面对溟钊的威胁,樱紫落沉睡已久的倔强被再次唤醒。
唇角轻勾,女孩儿稚嫩年轻的脸庞隐约升起一抹妖冶,明眸如水,呵气如兰:“忘了告诉你,我也没有耐心。”话音一顿,她笑得愈发明媚,“想把东西拿回去吗?”
溟钊的手下意识收紧。
樱紫落倒抽一口凉气,眉心轻拧,恶狠狠开口:“你要是再捏下去,我保证,什、么、都、没、有!”
溟钊松手。
樱紫落双颊僵硬,却还是勉强扯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把玩着腰间闪亮的装饰皮带,“要想把东西拿回去,行啊!不过……”
溟钊冷厉的目光射向她,樱紫落面不改色,继续开口:“不过,我可不是白送,得换。”
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樱紫落冷哼,整不死你!
“……怎么换。”好半晌,溟钊才开口。
“嗯……让我想想……换什么好呢?”樱紫落摩挲着下巴,状似沉思。
溟钊不耐烦,转身便走。
“不如,你就脱一次咯!”
“什么?”溟钊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盯着樱紫落,像要看出个洞来。
“上次你扒了我衣服、裤子,这次,轮到你。”女孩儿眼中闪过一抹恶劣的笑。
溟钊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目光带着鄙夷,似乎在说,一个女人居然想看男人脱衣服,简直不知廉耻。
樱紫落将他眼中不加掩饰的鄙夷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席卷起滔天怒意,愤怒之中还带着难以言明的羞窘。
没有理由,她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妓女。
也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错了,像一头愤怒的小兽,樱紫落冲上去,一口便咬住溟钊的唇。
没错,是咬!眼里爆发出凶狠的光亮,樱紫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只知道,她很愤怒!
这根冰木头不是嫌弃她吗?不是鄙视她吗?
好啊!他觉得她脏,她也把把他弄脏!
伸手扯下疯狗一样挂在自己身上乱咬的女人,溟钊只觉嘴都不是自己的,又麻又痛,连说话都忍不住倒抽气——
“疯婆子——”
樱紫落却哈哈大笑起来,眼里盛满了得意之色,夹杂着痛快之意,像斗胜的母鸡,双手叉腰,趾高气昂,“臭东西!让你嫌弃姑奶奶!姑奶奶咬死你!”
溟钊却像受了极大的打击,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转身便走,步伐奇快。
樱紫落笑声不停,吆喝道:“诶——你内裤还要不要了?!”
溟钊只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樱紫落却像撩理了什么大事一样,摆摆手,哼唧着进了房间,她想,她得把内裤换个地方藏,被那厮发现了可不妙……
溟澈刚踏进诊疗室就听见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音,“天呐!我的药啊!溟钊,你干啥呢?!赔——”
正背对着进门处不停翻找的人,身体一僵,低着头就往外走,却被站在门口的溟澈拦住。
“你好好的,找什么呢?!哎哟,我的鹤顶红!我的颠茄!我的萨普蛇毒!”溟澈死拽着对方衣袖,一副“不赔钱,甭想走人”的模样。
溟钊却只管低着头,奋力挣扎,试图摆脱溟澈的钳制,动作间隐匿着焦急。
很快,溟澈就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