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凯伦下意识伸手,轻抚着颈间‘毛’领,若有所思,倏尔,轻笑勾‘唇’,“我看,是某些人怂了,躲起来不敢见人而已。”
“六嫂这话……”宋亚秋若有所思,突然,眼前一亮,“是啊这算算日子,咱们安家的‘女’主人就要来了吧?听说这位侄媳‘妇’真真是个妙人”
能跟纪情铆起来,还不落下风,除了一个“妙”字,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好词形容。
她们甚至隐隐预感到,或许,纪情会在自己儿媳‘妇’手上大大栽一跟头,最好,头破血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兴风作‘浪’
“让各位弟妹久等了。”一道清亮却不失威仪的嗓音响起,众人朝进‘门’处望去,这一看,纷纷愕然,虽然海风湿冷,但毕竟位于热带,还不至于动用貂皮大衣吧?
纪情进‘门’,脊背‘挺’直,也不管别人看她的表情,目不斜视,浑身都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睥睨,仿佛眼前一切都无法入眼。
优雅落在,紧跟而来的平嫂乖乖退立其后,五大三粗的模样,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佛像,随时准备着出手出口,为纪情保驾护航。
宋亚秋眼珠一转,“大嫂今天真是不一样啊不知道是不是要见媳‘妇’,所以格外隆重。”话音刚落,她便掩‘唇’一笑。
纪情眼底划过一道冷芒,旋即藏匿得干干净净。
两天前,安家上下便收到准确消息“家主不日携妻带子,归。”
也就是说,那个贱‘女’人就要上岛了?
起初,纪情闻言,有瞬间恍惚,这一天来得太快,快到她甚至没有丝毫准备,砸得她措手不及。
可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镇定如初。
安家夫人?当家主母?想从她手里夺走掌家大权,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八弟妹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见儿媳自然要隆重些好,免得落人口实,说我堂堂安家,欠缺家教”
宋亚秋听懂了她话中贬损,竟敢讽刺她没家教?
“大嫂,你今天把我们叫来,有事吗?”郑萍适时上前,不动声‘色’便消弭了两个‘女’人之间濒临爆发的战争,众人松了口气,二嫂向来公允,也很会做人,打断别人这样的事情,估计只有她能做得如此大方磊落。
众‘女’见状,也纷纷附和,“是啊,大嫂,你一清早叫我们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纪情呷了茶,继续开口,不紧不慢:“就是想跟各位弟妹聊聊天儿,妯娌之间联络感情罢了。”
“……”卧槽众‘女’眷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纪情又‘抽’什么风,就为这事儿让她们干等了整整四十分钟
接下来,就是妯娌之间的谈心时间,宋亚秋目‘露’不屑,郁凯伦轻嗤,只有郑萍安安静静听着,并时不时附和两句。
时间就这样不经意溜走,直到
宋亚秋摆摆手,起身,“大嫂,我还有事儿,能先走一步吗?”
纪情见她握着手机,笑道:“八弟妹似乎很忙?”
宋亚秋笑了笑,眼中带着凌厉的审视之‘色’,灼灼回望,“哦,大嫂可能是忘了,今天侄媳‘妇’抵岛,我作为长辈好歹应该去迎接一番,聊表心意。”
众人恍然,纷纷表示要到港口接人。
纪情的笑开始变得勉强,眸中戾气一闪而过,索‘性’拍桌而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都不准去”
……
眼见港口越来越近,夜辜星站在甲板上,头枕靠着男人肩膀,一只铁臂却横亘在她纤细的侧腰。
“原来,这就是你的天下……”眺望远处,近乎痴喃般出声,她像说给自己听,又像说给他听。
男人伸手,十指相扣,轻轻一带,便将她揽入怀中,“不,这是,我们的天下……”
莞尔勾‘唇’,她笑得山好水好。
我们的……天下。
待脚踏实地之后,夜辜星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有些发懵。
“家主夫人”整齐划一,带着令人热血迸发的刚硬之意,这些人,都是他的“臣民”。
安炳良代表众人上前迎接,拍拍安隽煌的膀子,又朝夜辜星微微颔首,“欢迎回家。”
“叔父。”安隽煌声线冷沉,带着惯有的淡漠,算是打过招呼。
夜辜星也连忙跟着叫了声,目光却不动声‘色’扫过前来迎接的众人,个个垂眸低首,但可以确定大部分都是男人。
“叔父,二婶还好吗?”她问得极其无害,却让安炳良面‘色’一僵,眼底似有恼怒闪过。
“我好像没看见她人呢?”夜辜星笑得无比真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安炳良险些绷不住了,心里也万分焦急,他昨晚明明叮嘱过妻子,为什么……突然,他想起那位手段非凡的大嫂,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看来二婶是真的不舒服,否则二叔你怎么会担心成这样?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安炳良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二婶不在,为什么三婶也不在?三叔,你说呢?难道两位婶婶都不舒服?”
安炳良提起的心再次悬起,连忙朝老三使眼‘色’,心里已经把纪情那个‘女’人骂了个底儿朝天。
三脉族老安奇轻咳两声,腆着脸上前,“是是不舒服。”
夜辜星“哦”了声,表示理解,然后,她有一个个问过去,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