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你说,有没有可能用嘴衔住子弹?”
“通常情况下,在一个正常人身上,不可能发生。”
“若是不正常呢?”
“这个要看对子弹运行轨迹的把握,找准角度,并且反应迅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人要有一口锇制的牙。”
“锇?密度太大,且有色,根本不肯能做成牙齿……”
“还有一种材质可以做到。”
“什么?”
“你不觉得应该先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吗?”
“哦,看人耍杂技,想不明白。”
“去年,**方科学家开发了一种透明金属,由铝镁尖晶石中提取,比普通防弹玻璃轻便,却坚韧百倍。”
夜辜星似有所悟,原来战野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
……
最近,纪情十分低调,自从交出六部大权后,就一直蜗居宅内,推掉了所有应酬、聚会。
就连郑萍亲自上门,都被平嫂以“老夫人需要静养”静养为由拦在门外。
至少,外界看来,这个强势了半辈子的女人在遇到劲敌之后,终于消停了。
但夜辜星知道,不可能!
一时的风平浪静,往往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纪情坐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地换台,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一盘外观精致的茶点,一杯龙井,清香袅绕。
白皙的手指捏起一块,纪情放进嘴里,面色骤然一沉,掀翻了整张矮几,玻璃碎裂的响声格外刺耳,平嫂在卧室都听见了,忙不迭丢了手里的被子毯子。
匆匆赶到客厅,便见那一地的玻璃碎,还有摔成渣的红豆糕,而纪情则面色不善地坐在沙发上,整张脸僵硬着,冻成了冰块。
“我的秀哟,您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又给您添堵?”平嫂老脸焦愁。
“呵……”纪情冷笑,“一看风向变了,就朝一边倒,都是些下贱的东西!”
平嫂看了眼那盘摔碎的红豆糕,心下了然,“秀,您犯不着跟那些墙头草置气,自有天收拾,您自个儿别气坏了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翻盘的机会在后头!”
纪情闻言,面色稍缓,再三忍耐,好歹没有再发脾气,只是冷笑不改。
“翻盘?我还没输,她有什么资格让我翻盘?”
平嫂连连应是,“那个喧人不会猖狂太久,如今,有二少爷在,迟早要收拾她!”
提起儿子,纪情眼底掠过一抹母性的温柔,这是面对安隽煌时,从未有过的情绪。
一个母亲,能偏心到这个地步,连平嫂都有些咋舌。
若是纪情和安隽煌的关系不那么恶劣,也不会被夜辜星给活生生逼到这份儿上,完全是不留情面,明目张胆撕破了脸。
“二少爷最近在忙什么?”纪情缓声开口。
平嫂目光一闪,二少爷自从周岁宴返岛以后,就没离开过占鳌,待在自己院子里,和那个什么影后恩**,甚至不曾来探望过。
虽然事实如此,但话可不能这么说,否则遭殃的还是她。
平嫂笑了笑,不动声色隐去眼底情绪,“这个我倒不清楚,不过,听人说,是在和国好莱坞接洽,要投资一部大制作。”
“隽臣那孩子出门在外,风里雨里,只怕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他小时候最喜欢喝我煲的人参甲鱼汤。你明天到库房取两支老参,至少要二十年以上的,然后让厨房准备些芦荟,方便去油,中午让他到我这儿来吃顿饭……”
纪情吩咐了一大堆,平嫂却面色犯难。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秀……”平嫂有些艰难地开口,“您忘了,库房的钥匙……已经不在我们手里。”所以,根本不可能拿到老参,而且小厨房也撤了,人都打散分到各个部门,如今,除了每个月从财务部拨下来的生活开销,她们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纪情面色一沉,“好啊c啊!平嫂,你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儿媳妇?b点掺水也就算了,如今想要两根老参煲汤都捉襟见肘!她还真是会当家——”
“秀,您别生气,我明天去库房问问看,登记了应该就能拿到……”
“登记?!”纪情两眼发狠,“登记什么?我拿自家库房里的东西凭什么要登记?”
“夜……那个女人掌权之后,就开始迫不及待整顿六个部门,以前的规矩……全改了……”
“全改了?你说清楚……”
平嫂开始细数夜辜星这些日子以来的“丰功伟绩”,尤其是听到各部门重新洗牌的消息,纪情面色白得近乎透明。
“完了……全完了……”
她这几十年来精心培养的心腹全被夜辜星给一棍打死,没了那些人,她还拿什么东山再起?!
“小、秀?您别吓我?您这是怎么了?”平嫂赶紧掐她人中。
纪情吃痛,幽幽转醒,嘴唇哆嗦着,毫无血色。
“不……我不会认输!她不会得意太久的,你等着看吧!”纪情桀桀笑开,眼底怨毒缠绕,一抹诡谲的深光涌动着,宛如死神舞动的黑色镰刀。
平嫂莫名一个寒颤,“小、秀,别做傻事……”
“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
平嫂老泪纵横,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
不管背地里如何暗潮汹涌,明面儿上,倒是一派和谐。
夜辜星派人时刻关注着纪情那屋的动向,事无巨细,都呈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