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明,厉博文的眼光确实狭隘到一定境界,鼠目寸光。
这种人,往往因小失大!
厉铭城老脸青白,狠瞪了大儿子一眼,这件事确实是厉家做得不光彩。
“本来,我作为一个女人,不该插手安家生意上的事。但又不忍心看薰儿为此伤神,这才应下来。”
换句话说,厉家的面子她不卖,厉铭城又算老几?
她这样做,都是因为厉影薰!
握着她的手,夜辜星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十年前,她是我的妹妹,如今,是厉家二房的养女,我很愧疚当年弄丢了她,所以,在今后的岁月,我会竭尽所能补偿。即便时光荏苒,也依旧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厉影薰,永远是我夜辜星的亲人。我不会看着她被人欺负而坐视不理,介时,安家也不会手下留情。”
在场所有人都被夜辜星陡然爆发的凌厉气势震住,愣在当下。
如同宝剑出鞘,瞬间,光华万丈。
“一一……”
“小十六,我只要你好好的。”
豪门不易,作为豪门养女更是步步维艰,夜辜星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接下来的路,还要靠厉影薰自己。
一场接风宴,从一开始的暗潮汹涌,演变为惊涛迭起,最后轻描淡写收场。
夜辜星只留下一个翩翩离去的背影,以致终场落幕。
厉淑媛跌坐在椅子上,双眸无神,只在口中轻喃:“她……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安家,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知肚明。
就连袁慧容也被惊到了。
询问的目光投向丈夫,换来后者意味深长的点头。
转眼,便见老爷子望着女儿慈爱欣慰的神情。
袁慧容恍然大悟,这是在给薰儿找靠山啊!
老爷子的身体近一年来大不如前,小病不断,家里甚至常驻医生,救护车就停在车库,随时待命。
如果,老爷子他……真的去了……
大哥野心勃勃,孟佳玲又有强势的娘家作为倚仗,介时,他们二房只有被欺压的份!
如今,薰儿有了安家做靠山,又得到安夫人的挺身护佑。
大哥想动他们一家也得掂量掂量着,毕竟,安家不是好惹的,而安夫人对薰儿又这般爱护。
含泪望向丈夫和公公,袁慧容无比感激。
厉博凯回了妻子一个宽慰的笑。
厉影薰则是红了眼眶。
依她的聪明机警,想必早就看穿了爷爷和爸爸安排的这场戏,可是仍然愿意陪自己唱下去……
一一,我欠你的,如何才能还清?
夜辜星出了饭厅,径直穿过装修精美的大堂,踱步行至花园。
一簇簇修剪得体的鲜花,汇集了世上各类珍稀品种,很多夜辜星甚至叫不出名字。
心里有些沉闷,却在下一秒,尽数释然。
夜组分开了十年,岁月无情,时光斑驳,没有谁还在原地踏步。
她变了,有了丈夫家庭,有了儿子女儿。
夜狼成为非洲的新兴势力,影响着时政大局,甚至全球和平。
nc国际俨然澳洲龙头企业,扼住了一个国家的咽喉。
本是孤儿的小十六,也寻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亲情,有了温柔的母亲,慈严的父亲,以及费尽心思为她谋算将来的爷爷。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埋怨?
大家都在朝着自己憧憬的方向发展,为之拼搏奋斗。
只是,彼此的生命中,不再只有彼此。
却也无法磨灭彼此。
轻声一叹,她望向头顶明月,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
“更深露重,安夫人不回房休息?”女子柔和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夜辜星没有回头,“月色正好,睡得太早岂不可惜?三小姐能够走到这里来,想必也是为清亮的月色所吸引吧?”
厉淑惠上前一步,抬头看天,“只可惜,离我太远,触不可及。”
夜辜星笑了。
“离得不远,如何叫人向往?”
“确实如此。”
“有些东西,只可远观,不可靠近。因为,你无法预料,那究竟是水中墨莲,还是潜藏埋伏的鳄鱼!”
“如果,我欲一探究竟呢?”
夜辜星眼底划过深色,“须知,好奇心害死猫。”
“但也有句俗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就要看,这人究竟是猫还是野兽。”
猫,只有被害死的下场,留作无用。
如果,是只野兽,却叫人防不胜防。
所以,任何一个选择都是绝路。
女人神情一僵,眼中闪过凄婉之色。
夜辜星眼神无波,淡漠依旧。
她知道一些事,有关这位厉家的三小姐。
二十三岁出嫁,对方是香港知名的房地产大亨,却在前往教堂的路上,婚车被劫,娇滴滴的新娘沦落成三合会的肉票。
厉铭城亲自带钱把这个女儿赎回来。
自然,婚事也不得不往后顺延。
可是,两个月后,这位厉家三小姐竟然被检查出来怀孕八个周!
而那名房地产大亨一口咬定自己压根儿没碰过这女人。
厉铭城一气之下要她打掉孽种。
可是厉淑惠死活不肯,携带巨款逃往内地,不仅平安生下了女儿,还把她养到七岁,才被厉铭城派来的人找到。
那个父不详的女孩儿叫——齐蔚然。
是厉淑惠亲自定下的姓名。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姓齐,这件事,一度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