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妮娜却还是这般年轻。”
热泪滚落,他的手在颤抖。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什么都不求了,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她好好活着。
女人苍白的脸上绽开如花笑靥。
是啊……她要活着,见alizee最后一面……
心却不自觉下垂,钝痛,深呼吸,竭力平复席卷而来的窒息感,她还没见到女儿,那个可爱的小天使……她还那么小……抱在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猫……
“妮娜!你怎么了?!医生——”
“哥,我没事……”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凌晨三点,直升机降落圣匹兹医院天台停机坪。
旭儿已经窝在安隽煌怀里睡得香甜。
夜机山和月无情已经等候多时。
“师父,樾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妮娜醒了,她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法国?
事情还要从拿到第三株龙阳草,夜机山着手救人开始说起。
沉睡二十年,不吃不喝,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妮娜能坚持这么久,一来是靠金库里阳刚之气傍身,二来离不开夜机山的阵法相助。
加之,金库洞底,是一个深谷寒潭,不断有深层海水上涌替补,无论春夏秋冬,都保持在较低温度。
这才保妮娜二十年平安。
但人总不能无休止沉睡,新陈代谢都需要消耗机体能量,妮娜如今的状况早已是强弩之末。
即便有龙阳草抗寒护体,也要循序渐进。
夜机山和月无情的养生古法,辅以溟澈擅长的现代医学,很快开始着手治疗。
按计划,妮娜彻底苏醒最少也要半年时间。
没想到,仅仅两个月,她就醒了!
夜机山当即察觉不妙,其中必定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而溟澈手里的全身检查报告显示结果,更让心惊!
妮娜全身器官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衰竭,并且有恶化趋势。
可救治前的体检报告明明显示,器官有损伤,却还不至于衰竭。
“所以,是治疗过程中出了问题?”眉心狠狠一拧。
夜机山轻嗯一声。
正巧,溟澈从病房出来,表情凝重。
夜辜星迎上前,“情况如何?”
“心肺衰竭。”轻声一叹,摇头,“又严重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月无情和夜机山对视一眼,“龙阳草。”
“什么意思?”
“缺了六分之一的效用,才会药性不足,以致寒气流窜,伤及内部器官。”
眼皮一跳,夜辜星眉眼骤冷:“缺六分之一?!怎么会……”
话音戛然而止,夜机山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她的猜想。
三株龙阳草,缺了六分之一,换言之,三株之中必有一株半真半假!
“是king……”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夜辜星抬眼望去,便见不远处那个倚墙而立的佝偻背影。
两鬓斑白,神情老态,却无碍那一身自带上位者气势的威压。
目光微闪,夜辜星已经猜到是谁。
king居然用半真半假的龙阳草来蒙骗她!
害得妮娜生命垂危。
从未有过的怒意升腾而起,“该、死——”
第二天,不出意外,夜辜星再次接到king·ives的电话。
“欢迎来到巴黎——我的王国。”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第一次,夜辜星不顾场合破口大骂。
安隽煌微怔,小姑娘惊愣。
夜机山和月无情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眼里神色变换。
对方好像也被骂傻了,停顿半晌。
“你……”
“闭嘴!我还没说完!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用假龙阳草来忽悠我,现在妮娜被你害得要死不活,躺在床上等死,你就这样对你姑姑?!还真是好侄子……”
瞳孔一紧,“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要死不活?”
“装,你继续装!就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
“要定我的罪,可以,先把话说清楚。”音色沉滞,暗含怒意。
夜辜星冷笑:“面对面谈。”
“……好。”
朝安隽煌点了点头,夜辜星挂断电话疾步向外走。
“alizee,等等!”
刚过转角,被人追上来,叫住。
脚步一顿。
“伯爵大人有何贵干?”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交谈,或许彼此都看过对方照片,对很多信息了若指掌,却远不及此刻真切。
苦涩一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叫我一声舅舅。”
抱臂环胸,笑意未改,夜辜星却只觉得讽刺。
“抱歉,我是个正常人,没有自虐倾向。”
男人眼底闪过不解,沉痛接踵而至。
“从你想摔死我的那一刻起,这声‘舅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怪我?”男人嘴唇哆嗦,眼里满含失落的颓败。
夜辜星视而不见。
“我不该怪你吗?如果不是那件事,妮娜怎么会远赴华夏,飘零无依?”
那接下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男人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摇摇欲坠的身形如秋风中萧瑟的落叶。
“应该的……你怪我,应该……”
妮娜的状况让他心痛如刀绞,失而复得的同时,又将再次失去……
“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根本不会纠结怪与不怪的问题,让你儿子交出剩下半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