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年12月,牧华图逆君命行事,下令御林军向北甸进军,占领图尔博行省,独立为军阀。次迁移割据,被称为“极东的第一道裂痕。”
易征其从木安臣的谈话中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脑里已经出现了平民恐慌,惶惶不可终日的情景。但他想不到,这一路上给他更大的震撼,冲击力。
他看见了成千上万的难民逃离铁力克行省拥入极东腹地,一路上随处可见逃亡的平民。农夫们推着车,赶着马,大包小袋,带家带口,人群像是一条延绵不绝的河流,一直源源不断,不知尽头在何处。
每一处关口都拥得密密麻麻,整条大道之上几乎只有易征其一个是反方向而行。
他一路上看不见有任何军队在护送,也不见有治安队在维持秩序。场面百般混乱。
就易征其所看见大大小小的斗殴,抢劫不下一百起。他不胜其烦地去阻止,原本一天的路程如今要走两天,甚至三天。到了后来他自己也管不过来。
易征其日夜兼程,从幽都双柏河出发,过了近京行省,再过芬兰行省,终于到达了铁力克行省。到达这里情况就更加严重。
在一个城镇当中,他怒气冲冲地去找当地的治安队,但他远远的看见治安厅早就被含冤哀嚎的市民包围。被抓回来的犯人多得没有地方关,治安队唯有将他们全部锁在两间租来的大院内。
易征其暗叹一声,唯有继续赶路。
在十二月二十一日终于回到了卡桑拉要塞,卸下来一路上的担忧。
在卡桑拉外城的监军报到大厅当中,易征其听到了一个欲哭无泪的消息。
“什么?我就回去了一趟,我的部队没有了?长官,你搞错了吧?”易征其拿着文件吃惊地说。
“没有错。易征其对吧,原第六隘口监兵长,就是你,现在被降职为监兵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排着队呢,签字,走吧,回去你上司那报到。”执勤的监军解释道。
易征其可怜兮兮,十分不满:“长官,我签字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我的队伍没有了,我为什么被降职了,还要交罚款?”
“不知道啊,上面是说‘木芷菁亲批!’总督亲批呢,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哦,那我可以见木总督吗?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易征其学着真诚的样子。
“你认为你一个监兵有资格见总督吗?你走不走,抓我衣袖也没用,放手,嘿,你还敢对老子使用美男计——卫兵!卫兵!拖他出去!”
易征其被踢出了出来,在外城逛了半天,连中城也进不去。无可奈何唯有拿起自己的物品回第六隘口找尹一志监督报到去。
还好马匹还在,并不用步行。快马赶回到第六隘口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
尹一志监督刚刚脱了军装,准备睡觉了。卫兵们看见是易征其,相互之间倒是非常熟悉,就卖了个面子为他引见。
易征其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得到了同意,连忙入去面见。
“监督长官,哈哈,吃饭了吗?”易征其露出自认最迷人的笑容。
“没有!”尹一志用手扯了扯自己的睡衣。
“监督难道想减肥?”
“不是。”
“啊,那一定是饭不好吃了?”
“也不是。”尹一志有气无力。
“这也不是,没理由,那究竟是什么?”
“吃饭吃饭!吃什么吃!你要是肚子饿了你就直说,你都不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三更半夜啊,现在吃什么饭?”尹一志骂道。
易征其讪讪地笑了笑:“我的确是饿了。放心监督长官,我不是来蹭饭的。我想问,我为什么被降职了?”
尹一志冷哼一声,道:“你自己不知道?你出发的时候我千叮万嘱说一定要好好表现,向总督认错,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什么事都好谈。现在好了,你竟然胆大包天偷总督的武器。哼!”
“我偷总督的武器?”
尹一志气道:“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处决的文件都已经下来了。耶岭督首和我两人被木总督狠狠臭骂了一顿,都一把年纪了还落下这么没面子的下场。哼,都是你干的好事!
好的不学你学别人偷兵器,哼!不过你够走运,木总督体恤下属,她已经说了——‘损失也不是很大,她跟你也算是旧识,还是上下级的关系,如今大军压境,不愿伤了众监军士气,你就随便赔偿点损失,处罚一点军饷就算了。’
你听听,你听听,木总督这么好的上司,你为什么处处跟她做对。你这一折腾随时会没命,还会连累很多人的,你知道吗?”
易征其咧咧嘴道:“我怎么认为她说这么一大堆话主要是想说后半句,并且是后半句里面精简出来的其中两个字而已。”
尹一志将赔偿文件了递过去,道:“自己看吧!”
“啊——大脚扒灰的!竟然说我偷了两百把战刀,一百六十七件战甲。我一个人怎么扛走?天呐!还有十二座攻城弩,我要攻城弩来干什么!此有此理,九十套夏季长袖军衣——注:军绿色单口袋版!这都是什么啊!”易征其泪流满面!
“你注定是要熬到老了!”
易征其抓住最后一丝机会,道:“监督,嘿嘿,以你我两人的关系,说实话我不做监兵长也没有什么,做起来还又苦又累的。我要找木总督理论,实在不行我要去监察厅控诉她。你能借点路费我吗?听说控诉一个一品大臣需要很高费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