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什么!我就没让他进手术室,你给我换衣服,回家!他们搬走之后我回去找你们算账!”
“叔叔,您回去吧,您放心,欠的医药费,我会尽快还给您们的,这些日子麻烦您了,还是谢谢您。”收拾好了行礼,晓雨对着潘航爸爸深深鞠了一躬,拎着行礼就打算和妈妈出门。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这么不要脸的来纠缠我儿子,人生来什么命就是什么命,这一次我给你们面子,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潘航妈妈也站了起来,看着就要出门的晓雨母女,警告的说。夹木斤扛。
“阿姨,我知道了,您别为难潘航和叔叔,钱我一定尽快还,给您造成麻烦了,对不起,我们全家都对不起您。”晓雨临出门的时候停了下来,对着潘航妈妈鞠了一躬,声音几乎麻木。
“雨啊,我们走,我不要你再受这样的气,走吧。”晓雨妈妈整个人哭的几乎都快说不出话,看着女儿的样子,心疼又没有办法,扯着晓雨就走了出去。
走出门,晓雨看到走廊尽头躺在推车上没有人管的父亲,此时半坐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和母亲,在看到从她们身后病房走出来的面色不善的潘航妈妈还有她身后跟着的神情苦闷的潘航爸爸和潘航后,晓雨爸爸明了的低下了头,缓缓掀开被子,从床上蹒跚的走了下来。
晓雨扔开行李冲到父亲身边扶住他,就见父亲对着潘航爸爸的方向也微微鞠了一躬,眼角已经落了泪,轻轻拉住晓雨妈妈和晓雨的手,迟缓的向着楼梯方向走去。
晓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潘航,他沉默的站在母亲身后,尽管也是一脸泪水。
这是晓雨单纯年少的时候最后一次见到潘航,那副画面永远的烙印在她的心里,那被泪水反复洗刷过的画面,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还有她身后站着的两个表情迥异又奇特的男人,多少年后,再次见到的时候,晓雨只是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她青春年少时,命运和她开的最大的一个玩笑。
医院里的人都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晓雨还有她的父母,这样的奇耻大辱,这样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晓雨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晓雨爸爸沉默的走着,半弓着腰,每一步走的都很痛苦,晓雨妈妈一边哭一边扶着他,晓雨却是越来越平静,任泪水干在脸上。
潘航没有追出来,没有短信,没有电话,就这样沉默的站在他母亲身后,看着晓雨和她的父母被侮辱,没有任何反抗。
想到这里晓雨笑了笑,这怪的了谁呢?她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该怪谁。
出了医院门,外面下着大雨,不习惯南方的天气没有准备雨伞,晓雨和爸爸妈妈站在医院正门内的大厅,沉默的看着外面瓢泼的雨,这样阴霾的天气,彻底打消了他们的希望,也浇灭了整个家庭的希望。
就在晓雨看着门外的雨发愣,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身边的母亲突然昏了过去,晓雨惊慌失措的去扶她,两个黑衣男子从门外走了过来,协助晓雨扶起了她母亲。
黑衣男子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一身银色西装的男人,三十岁出头,一看就身价不菲,一双猎隼样的眼睛和他的衣着又很不相称,微微颔首对着晓雨浅笑了一下,又对那两个黑衣男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