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李月娥,和一桌残羹冷炙,李月娥的心里翻腾得难受,也没有心思吃饭,匆匆叫了店家结账后回到了家里。扑倒在床上。李月娥的眼泪止不住地倾泻了出来。
赵匡义追着小桃出去,可今天小桃的脚力分外快,赵匡义快跑了几步才抓上了小桃,微喘着问道:“怎么了?才刚开始吃怎么就不吃了?”
小桃用力挣脱赵匡义的手,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嘟囔着:“我吃饱了,当然就走。”
赵匡义紧追两步牵上小桃的手:“慢点走,又不急着回去,刚吃了饭走这么快做什么。”
小桃仍旧用蛮力甩开赵匡义的手,大步地走着。赵匡义有些纳闷,跟在小桃后面回到了客栈。小桃往床上一蹦,抱膝坐着只看着床面,抿着唇,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赵匡义用力把小桃的肩扳过来,小桃又挣着扭过去,背对着赵匡义不吭声。赵匡义有些急。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桃猛地转过身来,冲着赵匡义声音也不小:“我没怎么。你去看看那个姑娘为什么哭才对,干嘛冲我吼这么大声。”
赵匡义怔在了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小桃说的是什么。心竟然“砰砰”用力跳了两下,看着小桃气鼓鼓的嘴巴,竟然那么动人,他还有丝说不出的喜悦。她在吃醋吗?她竟然会吃醋?赵匡义揽过小桃的肩,有些动情地问道:“你很在意那个姑娘吗?”
还提那个姑娘,小桃简直一肚子气。虽然她糊里糊涂的,虽然她记性不好,从前的事都不记得,虽然她脾气也不好,常常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那个姑娘看祁公子的眼神,她才不会看错。越想越生气。小桃把脖子一梗,硬硬地回答道:“我才不在意。我就是吃饱了,不想看她。哼。”
赵匡义看着她小嘴撅起的样子,想笑又心动。忍不住俯身下去覆在了小桃的唇上斯磨着,低声道:“你居然会有小心思。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了我的位置?”
小桃的脑子晕晕的,赵匡义说的话,她又有些糊涂了,但是扑面而来粗重的气息让她有些招架不来,刚才的懊恼,好像在这层氤氲的气息里都烟消云散了。小桃有些被动地向后撑了撑身子,却一个趔趄,贴贴地伏在了赵匡义的唇上,似乎只一个轻微的触碰,便点燃了所有的浓情,赵匡义的动作用力起来,唇齿和小桃的纠缠在了一起。小桃还在恼刚才的事,反口咬上了赵匡义的唇。却在咬出了甜腥,赵匡义还不肯松口,反而更加动情,把小桃的衣襟解了开来。他想要她,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想要她。不管她成了什么样子,他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小桃被解开衣襟,赵匡义的手触到她身上的一刹那,一层鸡皮疙瘩起来,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了很多画面,那竹林,那夜,小桃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却仍然有无数的画面冲进来她的脑海,使得她的表情有些痛苦的挣扎。
赵匡义的动作停住了,转而把吻落在了小桃的唇上,脖颈上,还有那朵桃花胎记上,什么桃花劫,他不在乎,在他眼里,都是极美的绚烂。吻了半晌,赵匡义把小桃松开,小桃害羞地把被子扯过来捂在头上,不肯再出来。赵匡义也有些讪讪的,拍了拍小桃露在外面的胳膊轻声道:“我到外面去走走。”
出了客栈,赵匡义开始盘算着,霍昆说如果见效,要针灸十次,每次间隔七天,那就是要两个多月,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个事,客栈鱼龙混杂,一则不安全,二则对小桃的恢复也不好。还是找个庭院可以租借两三个月为好。那个霍昆郎中的针法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小桃到今天也没有犯病,还学会吃醋了,想到这里赵匡义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却忽然想到,万一小桃的病好了,认出他是赵廷宜,还会像现在这么粘着他吗?想到这里,赵匡义第一次打了个冷战。
李月娥在家里闷了两天,心情像屋外初冬的景色一样萧索。李英从军营打听了一番回来也是怒气冲冲,之前没细打听不知道,如今才晓得赵匡义竟然是为了一个南唐的营妓才得罪了吴越的使臣。这成何体统!
李英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李月娥开口,只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对李月娥道:“这门亲事,不攀也罢。那赵匡义,只当是个能托付终身的良人,没想到竟然狎妓丧志,不分轻重,还惹出大祸。不是个什么正经人。赶紧早散早好。”
李月娥只是在一旁哭得眼睛红肿,赵匡义狎的那个妓,如果她不知道,一定也会像父亲一样大骂他不分轻重不识好歹,可她偏偏见过那个营妓,是个傻子。赵匡义对她,除了情深意重,再无别的词形容。听了父亲讲赵匡义在周军大营里为那个傻女人做的事,李月娥的心里更加震动。哭得也更加怆然。不是因为自己遇人不淑,而是懊恼自己遇到了这么重情重义的男人,却偏偏不是对自己。
李英看李月娥哭得伤心,还以为她在懊悔攀了赵匡义这门亲事,忙拍着李月娥的肩缓下声音道:“别哭,别哭。上次只是和赵匡胤随口那么一说,又没定下什么。不用怕,爹再给你找个良配,就不信了,大周这么多好男儿,还挑不出一个比那混小子强的。”
李月娥下意识地直摇头,李英一愣:“那小子都这样了你还愿意嫁他?”
李月娥有些发愣,她是愿意,可他不愿意啊。李月娥脑子一片混乱,对李英嚷嚷着:“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