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凌谦出了门,韩正德这才冲着韩卓名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爸,我都说了是想帮您。热门那里好多户居民都不肯搬,甚至还有人牵头打算联名跟我们打官司,您不是说拆迁的事儿要尽早弄好吗。我问了张经理,他也说找人吓唬吓唬他们不会有事,很多公司都这么做的。一般人都没那么大胆子,随意吓吓就怂了。”
韩正德脸色阴郁的拍了拍桌子,大声朝他吼着:“你也知道是吓唬吓唬,可你那还是吓唬吗?放火烧屋,还把人烧死在里头了,有那个能耐承担,你自己出去跟媒体解决去。”
韩卓名被他吓得连脖子都缩了一缩,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也知道这次自己闯的祸大了,当他第一次在网络上看到那个帖子的时候直接把电脑都砸了出去。
“火到底是怎么放起来的?”韩正德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又继续问韩卓名。
他自己的儿子他了解,韩卓名虽然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但大都是在风月场上晃悠,他根本没有心眼干出这种烧人房屋的事。
“都是孔家辉那个兔崽子,我原本也没想这么做,都是他给我出的馊主意。”韩卓名提起来也有些气,又有些懊恼,“他爹好像也要断了他的卡,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我的公寓里住。前些日子我跟他说了要找一批地痞混混去城西赶人,他非要跟我一起去。结果有几家人怎么都不肯搬走,我和孔家辉喝了点酒,他给我出主意说烧了那人的屋子让他没地方可以住,就非搬不可了。谁知道那家人有个残废走不动啊,我点了火以后就立马叫了消防车的。”
“孔家辉?你没骗我吧?”韩正德仔细地观察着韩卓名的反应,他脸上的神色并不像是作假。当初韩正德逼着韩卓名和佟蔻结婚的时候,孔家辉是唯一一个肯收留韩卓名的人。所以,后来韩卓名跟他那些酒肉朋友都断绝了关系以后,却来继续跟孔家辉有来往,在来盛华工作以后也没忘了俩人一起出去玩。/
孔家的生意和盛华没有一丝关系,孔家辉又是韩卓名的朋友,他这番说辞听起来也全无破绽。
可韩正德心里还是有些怀疑,跟佟蔻一样,从看到这件新闻开始,他也在猜测着,这次的拆迁放火事件,到底只是个偶然,还是背后有人操纵着,给韩家下了个套?韩卓名毕竟涉世未深,如果是有人拿他当枪使,栽赃嫁祸,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肯定没有,就是孔家辉那孙子在我旁边撺掇的,这事儿一出我就跟他打了一架呢。”韩卓名恨不能赌咒发誓,这件事他也吓得不行,上火上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很多。
韩正德沉吟了半天,又沉着脸问:“这次放火是你下的命令吗?你自己动手了没?”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韩卓名连连摇头,“那天我喝酒喝多了记不太清楚,放火的命令好像是我说的,可我也是被孔家辉激的,一时脑子冲动,所以就……但是我真的没动手。”
“只要你没动手就好。”韩正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你要记住,不管谁来问,你都要咬死了说你没动手。”
韩卓名还是有些不安,他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惴惴不安的看着韩正德:“爸,我这算不算犯法了啊,我会不会去坐牢?”
“犯法?法律都是给那些没能力的人讲的。”韩正德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了捻,“你既然没放火,他们就找不到你放火的证据。就让警察局去查,到时候查出来是谁放的火就让他去坐牢。你不是说你还打电话通知了消防队吗,你不仅跟放火案没关系,还是见义勇为的模范市民。”
“真的?”韩卓名眉梢一挑,原本还惨白的脸也变得惊喜起来。他没想到让自己那么害怕的事情到了他父亲这里居然会这么轻松就能解决,如果真的按这样说,这不仅不是坏事,反而还会变成一件好事。
“你去把凌谦叫过来,我再找他合计合计。”
韩卓名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是。”
沈凌谦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等着,他进来以后,韩卓名就把韩正德刚刚的意思给他传达了一遍。可是,沈凌谦却没有韩卓名那么乐观,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只要随意交出去一个人就算了。不管是带着人去闹事还是后来放火烧屋的,主使的人都是韩卓名,依照现在的社会舆论,他根本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过关的。
再说,这件事牵扯到人命,已经惊动了省厅。韩家的权势即便是在一个小小的洛城里都不能说是一手遮天,省里那边又该怎么过。
等沈凌谦把这些担心都说出来之后,韩正德的脸上也并没有半分的惊讶。他看着沈凌谦,顿了一下才说:“我等会儿就让秘书订机票,今天下午你跟我一起去帝都,我亲自去找你二叔谈这件事。只是死了一个没什么来头的人而已,要不是被人在网上宣传出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事。卓名毕竟是你的表弟,你叔叔总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在听到“二叔”这个词时,沈凌谦的身体有着明显的僵硬,他捏了捏手指,还是对韩正德说道:“帝都我就不回去了,反正沈家的人也都认识您,舅舅你自己一个人去也行。洛城这边的媒体也需要控制,虽然我们压下了不少新闻稿,但保不齐会有人想趁着这个话题继续炒热下去。据说当时放火的时候不少人都用手机拍了照片和视频,这些东西要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