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坝上,何莲挽起了袖子,看着治理都江的工程,脸上是礼貌的笑意。象征性的带着凌天悦参观一下,反正在她心里,术业有专攻,讲的太详细了也听不懂,倒不如用效果说话。
凌天悦看着她裸露的肌肤又黑又红,大概是长期风吹日晒的结果,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清高,对她的佩服更多了几分。
凌天悦看了一阵,深深的为何莲的才能所惊叹,这绝对是个一流的水里专家啊!
“何知州英明,不光是修筑的河堤,还建了分水口,减水口,能想到疏通河道、更改河道。这样皆能在天旱时蓄的水去可以灌溉庄家,雨水多了能引向别处。最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知道从上游就治理。”
凌天悦想博得她的好感,由衷的称赞一番。
何莲听她一下子说到了关键,两眼也是闪过光芒,顿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也真切起来:“想不到大人对治水这么有研究了?早知道真应该一年前把你拉来和我一起治理的。我带你好好的看下我们的成果,顺便你把你想到的方法也提出来。”
刚才还客客气气的人,此时一下子热情的过分,大有把凌天悦留下来和她一同从事水利的意思。[看本书请到
凌天悦一听,顿时没啥底气了,她也就听过说说而已,忙道:“我都是看乱七八糟的书,听人们讲的,放心,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倾囊相送。”
何莲见自己当初力排众议主持的治水方法得到了她的认可,而且分析的有理有据,顿时觉得她很有远见。
“好,我想我有很多问题需要和你探讨,这几****有的忙了。”何莲爽朗的笑了。
“没问题,我随时欢迎。”凌天悦真诚的眼睛含着笑容。
于是何莲当真立刻就和她讨论了起来,很快就将凌天悦的那点儿知识搜刮尽了。
……
“大人,你说在上游多种树种草有利于治水,这是怎么回事儿?”
凌天悦耐心解释:“何知州你想,河水泛滥是因为雨水多,如果树多了,雨水下降的时候就会变慢,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还有部分会被土地吸收。而且树木长在地上,本身就可以防止水土流失啊。”
“水土流失就是土地表面没树木没草,被雨水一冲,或者被风吹,那些好土就流到了河里,时间长了,便会堵塞河道,而且那地里也种不出来好庄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凌天悦看着何知州谦逊好学的目光,知无不言。
何莲激动的说:“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呢?我疏通河道,就是看到了大量泥沙从上游流下来,可是苦于不知道怎么从根本上阻止,只是修高了堤坝。你这是个好方法,干巴巴的土地确实比有树木杂草覆盖的容易失去好土。只是这个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词语你又是和谁学的?”
凌天悦正得意呢,听到她最后问的问题,顿时愣了下,她居然又把自己逼近了同样的死角,刚才貌似也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智慧,滔滔不绝的讲了古人治水的典范,不知不觉引出何知州最后的问题:“大人,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是他第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了,该死的!
凌天悦强装笑颜:“何知州,你知道的,和刚才一样,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那本书在哪儿?不会又是丢了吧?”何莲紧紧的盯着她,好像她再敢说是,就立马拆穿她的谎言。
凌天悦犹豫了下:“确实,都是从同一本书上看到的,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本书这么重要。不然肯定保管的更加仔细。
她边说便观察何莲的脸色,可惜,她读到的表情是:何莲不相信!
其实凌天悦自己也觉得,她的理由没啥说服力啊。
顾城看到她词穷了,立即微笑道:“天悦,我饿了,吃完饭再和何大人讨论吧。”
“好。”没等何莲发话,凌天悦立即做了决定,吃完饭她也不想讨论了啊,若不是惦记着她家香甜可口的红枣银耳汤,她连午饭都不想去何莲家吃了。
到了府署,凌天悦听闻厨房正在做饭,一向热衷美食的她,决定去找做汤的厨子交流交流。
可是看到守着汤的何纯时,禁不住愣了下,那个面容温和的男孩,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正虔诚的盯着他面前的汤。
凌天悦的心忽然很疼。
红枣的甜香都没了味道。
她曾经那样羞辱他,他居然这样不计代价、不计回报的爱着自己。
凌天悦转身离开了厨房,再不敢留恋那些她喜欢的菜肴了。
拉着顾城出了府署,美其名曰多多体察民情。
可是顾城看到她那复杂的神色,便知道没那么简单。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问。
她不想说,他就不问。他知道都是为了自己好。
凌天悦强迫自己用公事转移脑海里何纯的影子。
平川最近经历旱灾,饿死之人几乎没有,甚至连乞丐都寥寥无几。凌天悦边吃饭边打听,这才知道,那些被毁了庄稼、无法谋生的百姓,何知州安排他们去筑堤、修坝等等,给他们工钱,管吃饭,这种做法既安抚了灾民,又解决了了用人的难题,而且还避免了暴乱,真是一举多得。
百姓的生活依然平和,清脆的童谣在耳边响起:
平川出了大清官。
足智多谋在公堂,
治理旱灾第一强,
平川百姓喜洋洋
……
直到晚上需要休息,凌天悦才做贼一样的带着顾城悄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