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悦和令晨暖二人披着蓑衣,在无边无尽的雨幕里,策马赶往都江堰城。
令晨暖甚至执意留下了索欣、索茗二人保护顾城,一是想自己和天悦独处,二是让凌天悦更放心。
途径平川时,发现何莲兴修了多日的水利工程终于发挥了重要作用,连绵的大雨并未造成什么伤害。
凌天悦犹豫再三,还是去府署,肯定了她多日的付出后,和她分析了下都江堰的地形,并听取了她在处理都江堰问题上的意见。
只是,凌天悦觉得自己都无话可说了,却依旧没有看到何纯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让她回味无穷的红枣银耳汤。
他一定是对自己绝望了吧?这样也好,反正就算他现在依然执着的喜欢自己,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歇了一晚,第二日又顶风冒雨的出发了。
何纯在听到凌天悦离开的消息后,刺绣的手一抖,银针不小心便扎了手指,血滴流了出来。
“公子。”司琴心疼的立即拿来棉布为他包扎,这些日子公子不知道扎了多少下,听到凌天悦来了也扎,走了也扎。(
“我没事。”何纯平静的安慰,也曾想着发愤图强,习一身本领留在她身旁,却发现自己压根儿不是那块料。她钟情的是与众不同、英姿飒爽的男子,他永远都是望尘莫及的。
明白了这一点,心也死的差不多了。
只是喜欢她,默默的爱她,似乎已上了瘾,一时竟然难以戒掉。
何纯苦笑,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没有忧国忧民的情怀,只是想到了一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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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悦出了平川,见到一支商队也在冒雨前进。
真巧,带头的竟然又是诸离墨。
凌天悦眼前一亮,赶紧上前搞好关系:“我说诸离小姐,这么大的雨,你不在家里歇着,真就那么缺银子吗?”
诸离墨淡淡的笑了笑:“没办法啊,都江堰的粮食一天一个价,今日已经涨了十倍,明日或许就二十倍了,这几十车粮食总不能压在手里吧?”
凌天悦作出夸张的表情:”你不是怪我将粮食免费送给了何知州,抢了你的声生意吧?做人不能这么小气。”拜托千万不要太小气,搞不好她指着这些粮食呢,抢熟人而且是个好人的东西,凌天悦做不来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大人这次算是帮了我的大忙,等了才几日,我的粮食赚的比预计的要多好多。”
凌天悦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的开口了:“这些粮食能不能都卖给我?我暂且赊账。”都江堰知州家里的钱财都让她掏光了,没钱啊。见诸离墨挑了下眉毛,立即保证,“我会还的,肯定换,用不了多久就会还上。”真是好担心这些粮食眨眼就落入奸商富人手中,百姓又忍饥挨饿啊。
“天悦,空口无凭啊,你不妨给诸离小姐写个欠条,盖上官府的印戳,好有个凭据。”一直沉默的令晨暖见诸离墨犹豫不决,温和的提醒。
凌天悦恍然大悟:“对对对,诸离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她怎么忘了这么关键的事情!
诸离墨扫了令晨暖一眼,尽管披着蓑衣,被雨水淋湿了头发,可是身上散发的那种由内而外的高贵丝毫没有减少半分。虽然不知道凌天悦到底是什么人,但是看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以及不费吹灰之力将一个知州打入了死牢,必是他惹不起的了。所以这粮食,不管愿不愿意,肯定得卖她了。“好。”
“还是晨暖想得周全。”凌天悦顿觉粮食有了后盾,对上令晨暖墨玉般的黑眸,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令晨暖的俊美绝伦的脸上泛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淡化了孑然独立的美。
凌天悦正要称赞他的笑容有多好看,却感到头顶有一股大力急速的向她冲来。
一把将令晨暖扯到了自己的马上,另一手同时抱住了诸离墨,闪电般的跃了出去。
山上滚落的巨大石头在原地砸出了个大坑。
稀稀拉拉又有几块石头落下,也都被凌天悦灵活的避开。
面色凝重的凌天悦在躲过危险后,立即将诸离墨扔到一边,关心起自己的哥哥来:“晨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令晨暖一向淡漠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清浅的笑容,即便在几块巨石急速向他袭来的时候,因为天悦,是那样目光坚定的紧紧的将她保护着。“没事儿,放心吧。”
如果一直被她捧在心尖,哪怕每日都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他也会甘之如饴。
这种期待已久的生活,是不是已经到来了呢?
凌天悦确定令晨暖安然无恙后,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而去看身旁的诸离墨。
诸离墨因她突然的动作吃了一惊,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她是救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禁不住心跳加速,脱离危险后本想向她表示感谢的,却见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了自己,一心一意的关心起那个长的惊为天人的男子来。
直到证实那个男子没有受到丝毫损伤,才象征性的关心自己:“诸离小姐,有没有伤到。”
“没有,多谢关心。”诸离墨的语气礼貌疏离,看看自己的队伍,仅被砸死了两人,而且是最初距离自己最近的。
凌天悦扫了眼不算惨烈的现场,抬头望了忘旁边的高山,想起了凤君瑜的那句提醒,人祸来了!
令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