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悦不知他为何而笑,也懒得理会,眼看找不到落脚点,拔出赤霄剑在崖上扎了一下,尔后运力停在那里,将姬流夜的剑‘插’了进去,再踩到上面。 。
没办法,她的赤霄剑能轻易的‘插’进那硬石,就像割纸一样,不能停在那里。
“能不能带我去见父亲?”姬流夜低声请求。
“你不觉得自己像灯泡吗?”凌天悦有点不耐烦的反问,看他面‘色’苍白,才又说,“放心吧,师傅舍不得你爹死,不然也不会下去救他。我想,她其实很爱你们,宁愿让你们误会她,恨她,也不想出现今日的情景出现。”
“可她为什么不能隐瞒真相,和我们在一起?”姬流夜眼神飘渺。
凌天悦为自己的师傅辩驳道:“她又不是圣人,看到自己的男人救了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死了,没办法面对。”只是师傅也够狠的,一走就是十五年。
是‘挺’狠的。天机老人在崖‘洞’里,看着因为他而面目全非的男人,依然忍控制不住的心疼。
“为什么救我?”姬锦华抬眼看她,十五年前,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仲夏,对他百般体贴,温柔呵护,可也是她,在他痛失爱子、最需要她的时候,不辞而别,写信告诉自己她爱上了别人,让他忘了她。
直到今日,他想结束自己的人生时,才发现几乎所有的情感,都围绕这个名叫仲夏的‘女’人展开。
内心的苍凉有谁知道,他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是自己的一次失误,让他失去了仲夏,江湖多了个天机老人。
“不想看着你死。”天机老人淡淡的说,随手递给了他一块手帕,“逝者已去,流夜还活着呢,你也要为了他想想啊。”
姬锦华在接过那块手帕的时候,瞳孔再次放大了,这是他十八年前给她的,她竟然一直留着!这是不是说明,她心中依然有他?
看着泛黄的手帕,姬锦华禁不住攥紧了:“既然逝者已去,那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反正他也时日不多了,就让他放下骄傲吧,让心爱的人陪自己走过最后的日子。
天机老人沉默了片刻,眸光闪动。
直到今日,她依然无法忘记这个男人,甚至,依然深深的喜欢他。可是朝夕面对,她仍然胆寒,那个活泼可爱的儿子,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和他的大意,才早早的夭折。
姬锦华再次笑道:“罢了,你走吧,从此我们是路人。”然后眼睛不再看她。
天机老人的心颤抖了下,因为姬锦华此刻那句绝望的“从此我们是路人”。
她自认豁达不为世俗羁绊,实际上自己却无论如何过不了这关。默默的转身,无声的走出了崖‘洞’,却没有离开很远。
她放心不下这个男人。
“师傅,难道十五年还不足够惩罚你和他吗?”天机老人出神之际,耳边响起了凌天悦的声音。
侧头,发现她正抱着姬流夜颇有些费力的过来。因为这里的悬崖极光滑,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她的确是个任君。
天机老人转眼想到自己,是啊,十五年了,自己内心备受煎熬,也折磨了锦华父子,还不够吗?
“前辈,”姬流夜缓缓开口了,面‘露’哀求之‘色’,“我爹爹,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什么?!”这次轮到天机老人震惊了,她不想面对他们,恨她也好,怨她也罢,可她希望他们能好好活着。
“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前辈,爹爹已经为此付出了十五年的代价,在这最后的半年了,陪他好吗?”姬流夜看到她的神情,知道她仍然在乎父亲,这就好办了。
天机老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儿。
其实一直以来,她也是关注他们的,知道他们活得不错,就可以了,可是猛然听到他就要离世的消息,一时竟然难以接受。
“天悦,你医术好,快去看看。”反应了一会儿,天机老人才面‘色’慌张的引着凌天悦朝崖‘洞’里走。
姬流夜看到她天机老人掩饰不住的紧张,和凌天悦对视了一眼,参杂着欣慰和苦涩。
兀自发呆的姬锦华看到天机老人去而复返,面上禁不住有了喜‘色’,见到她身后的二人时,又复杂了起来。
“天悦,你快去给他看看。”天机老人又催促。
凌天悦立即将姬流夜放在了地上,走到姬锦华跟前去抓他的手,却被他狠厉的瞪着:“干什么?”
凌天悦无奈加无语的看着天机老人,见她轻声道:“她医术好,让她给你看看,或许你的病有的治。”
天机老人的表情很柔和,一下子让姬锦华眼眶湿润了,很久以前,她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她知道了,现在算是同情吗?
若是以前他骄傲的‘性’子,怕是万万不接受这样的施舍的。可是现在,时隔十五年后的温柔重现,将他的骄傲击得溃不成军,配合的伸出了手。
凌天悦仔仔细细的为他诊治一番后,眉头越来越重,天机老人忍不住问:“到底怎么样?”脸上的在乎一点儿都不掺假。
凌天悦的面‘色’却愈发的凝重:“不是无‘药’可医,只是这‘药’材太难寻。”
“你说,都需要什么?”天机老人急切的问。
凌天悦努力的镇定心神:“天山雪莲,千年人参,高原鹿茸,东海珍珠。这些都是极难寻的,连我的皇宫里也没有。其他的几十味‘药’材我倒是可以提供。”
凌天悦面上一派惋惜之意。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