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悦站在温池旁边,一件件褪下衣物。
泉水的温度刚刚好,将人包裹的时候,觉得十分舒服。
凌天悦已经爱上了这里,习惯有空的时候独自来这里沐浴一番,仿佛这样能融化她的烦恼。
凌天悦捧了一把水,看着它自手间流逝。
温水晶莹剔透,据说是引自某处优质泉水。皇宫里的一切都是极尽奢侈的,尽管她和她的母皇都算是明君。
高处不胜寒啊!
凌天悦心中感慨了句。
身在万人之上的颠峰,想过平淡快乐的日子,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曾经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江湖生活,对她来说都成了奢望。
那八个想要将安宁劫持走的刺客,正开始将她柔软的心,一点点变得坚硬,变得更具备帝王的特质。
那个柔弱的满脸泪水的男子,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满脸稚气的孩童……他们绝望和害怕的神情,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们都因着那几个刺客的关系,被她赐死了。除了那个柔弱的男子,其余的人死得还算痛快。因那活着的四个刺客答应了她的条件。
从那时起,她的心里存了种复杂的情绪,明明知道他们该死,他们留不得,可偏偏不能彻底放下。
其实来到这个世界,她杀过很多人,可是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该死,她是做了善事。
唯有那次,她心存愧疚。
忽然,凌天悦深深的吸口气,整个人埋入了水里,舒适的泉水包裹了她的全身,
待到坚持不住时,凌天悦才再次冒出头来,轻手擦着脸上的水珠,压在心头的窒息感,稍稍减轻了些。
有极轻的微风拂过她的脸,抬眼望去,不远处的雕花木门仍然关得紧紧的。
轻笑了声,凌天悦一甩手,将不远处挂着的外袍裹在了身上,就在她从水中跃到地面的瞬间,速度快得,躲在暗处的姬流夜都没能看清她的动作。
淡淡的雾气下,凌天悦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上,她边用毛巾擦拭,边悠悠道:“阁下是打算看朕沐浴吗?不过我可没这种癖好。”
姬流夜闻言,只得面色尴尬的走了出来。
凌天悦看到那熟悉的银发时,凛冽之色悉数散去,明眸里惊喜了瞬间,又冷了下来:“放着这么多光明正大的方法不用,你总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就不怕我一失手杀了你?”
姬流夜打量着她倾城的容颜,这些日子他已梦到过无数次,现在终于真实的摆在了他面前。
看到他时,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她的自称从“朕”变成“我”,这些细节都没能躲过不肯放过她一丝表情的姬流夜。
“我这不是想着赶紧见到陛下吗?而且我想陛下也会乐于听到我的消息的。”姬流夜立即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无辜表情。
凌天悦懒得理会他的厚颜无耻:“出去,去御书房等我。”刚才以为是刺客,仅仅披了个外套。现在知道是姬流夜了,她有时间可以从容的穿衣服了。
姬流夜看着她带着水珠的脸,白皙的素手拿着毛巾,和如漆的黑发形成鲜明对比,呼吸紧了紧。
凌天悦见他没有动,眼神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耐烦了:“还不快走。”
“我在这里,陛下又不吃亏。”姬流夜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突然上前。
凌天悦心中防备之心大起,将手中的毛巾甩了下。
姬流夜堪堪躲过,委屈的看着她:“陛下这是做什么?”
凌天悦又仔仔细细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下,确定是姬流夜后,舒了口气,暗想自己最近太过紧张了,草木皆兵了,可依旧冷着脸问:“你刚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陛下擦擦头发啊。”姬流夜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凌天悦只觉得两个字适合他:欠揍!
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凌天悦继续说:“我没有这样的习惯,你可以滚去御书房了。”若不是早熟悉他这个放荡不羁的个性,恐怕她以为他这是投怀送抱了。
凌天悦觉得身上燥热的厉害,说完就直接闪到了屏风后,开始套衣服。
“可是陛下,我想帮你啊。”姬流夜紧跟着到了凌天悦的跟前,声音暗哑,魅惑万分。
心中却在狠狠的骂着,该不会是被骗了吧,不说这媚香一旦吸入,就会****焚身、想要拿沙沙吗?
凌天悦的喉咙动了动,这该死的姬流夜,今天是想玩儿什么花招?!“你不是在西秦受了重伤?”
姬流夜一听她关心自己,立即美滋滋的炫耀道:“那倒没有,不过有好几次我险些被刺中心脏,好在我功夫了得,布下的阵无人能破,这才躲过……”
假装没看到她衣服穿到一半的窘迫,姬流夜打算滔滔不绝一会儿,让她多吸点儿媚香。
“我在说你的脑子!”凌天悦打断了他,呼吸跟着粗重了几分,想翻个白眼儿都没能成功。
眼前的男人五官夺人眼球,湛蓝的眸子如湖水,梦幻般的银发,使得凌天悦有,有将他扑倒的冲动!
暗暗拧了下自己的胳膊,将这一切气候改变和最近火气太大,需要发泄的出口。
姬流夜并不为她的话恼怒,而是面带愉悦的飞速的抽去腰带、解开衣扣,露出精炼结实的躯体。
凌天悦一时有点目瞪口呆:“你这是干什么?”她真有点慌了,她现在不是很能把持自己的。
转身要奔出这个房间。
姬流夜没有去追,他刚才清楚的察觉到,她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