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晨暖知道,她一定在想那个叫做顾城的男子。
他明明远在天边,却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她的心弦。
就在刚才,她对自己身份的兴趣和情绪的变化也是为了那人吧。
只是天悦,你为什么要把我想得那么好。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真诚的帮助你们?我偏偏不会如你的意!
令晨暖敛了敛神色,又恢复成淡然与世无争的模样。
待那五人倒在血泊里,他才平静的说道:“想必各位都看出来了吧,你们是被人蛊惑和利用了,我们朝廷向来不问江湖事,要赤霄剑有何用?现在你们还是去找真的剑吧,再来挑衅,就是与朝廷为敌,刚才那五罗刹就是下场!”
令晨暖的神色甚至也看不出波动,但经他的口说出的话,带着无法言传的凌厉。
面纱覆住了他的脸,在他幽深目光的注视下,为首的老尼姑抱抱拳,说了声:“殿下,今日之事纯属误会,多有得罪。”率先离开了。
其余的武林人士也纷纷策马散了。
一场乌龙就这么糊涂的开始,又匆忙的结束了。
赤霄剑,赤霄剑,凌天悦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里闪过志在必得的流光。
“晨公子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凌天悦见令晨暖定定的望着自己,笑嘻嘻的道。
令晨暖看着她湖蓝色的衣衫被刮出了细小的口子,很想上前将所有的情感悉数倒出,但是在暗卫的注视和等待下,只是淡淡的问道:“可有伤着?”
“没事儿,小意思,多谢晨公子关心。”凌天悦倒真是有那么一点受宠若惊,他向来我行我素、冷漠高傲的作风,能开口关心自己,已经非常难得了。
“既然这样,那上马吧,前面有个破庙,你正好可以换下衣服。去见我的母皇,可不能这样随便。”
令晨暖不温不火的道,心下恨不得立即拿件衣服将她裹住,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她象牙白的肌肤,纵然知道她是个女子,他也不愿意!
凌天悦看着忽然有点傲娇的令晨暖,无奈的撇了下嘴,又极快的收起:“遵命,殿下!”
本来挺俏皮的话,在令晨暖耳朵里全然变了味道。 [
殿下,这是对他无声的嘲讽和抗议吗?
然而他终是什么也没说,墨玉的眸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走在了前头。
到了那座破庙,凌天悦乖乖的进去换衣服。
周围被令晨暖的手下们围得严严实实,她也不怕有人来袭,哼着小曲就开始解衣服的带子。
为了把戏做足,里衣都被那几人划破了,可惜了这漂亮的没穿过几次的新衣服!
凌天悦正叹息着呢,发现面前要换的衣服里竟然没有里衣,便随口喊道:“静雨,将我的包裹拿进来。”
临时搭起的帘子被掀开又落下,但是来人没有出去。
“静雨,你要看着小姐我换衣服吗?”凌天悦脸上还挂着痞痞的笑容,转身的刹那彻底僵住,匆忙扯过一旁的袍子裹住自己,结结巴巴的道,“晨,晨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你若是想让别人都听见的话,就再大点声。”令晨暖低低的威胁道,她是个女人,看看怎么了?还是自己吃亏呢。
“有没有伤着,我来帮你擦药。”他手里拿着一瓶药膏,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白玉般的脸,连同耳尖都红了。“以前你也帮我。”他想增加两人相处的时间,想拉近距离。
凌天悦这次是真的受宠若惊了,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他可是堂堂的皇子啊,先不说受得起受不起,传出去的话,呵呵,会很惨的。“我没有受伤,一点儿没有,真的。”
令晨暖那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顷刻用尽,扔下药膏慌忙逃走了。待凌天悦穿好衣服有点心虚的看到他时,令晨暖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她,面色已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
“换好了,就继续赶路吧。”
接下来的三日单调乏味。令晨暖没心情抚琴了,因为她不在旁边倾听;也不带他去街上品那些香喷喷的小吃,玩那些很平凡很有意思的小游戏……
难道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吗?还是这些紧紧跟在身边的暗卫?
令晨暖的心起起伏伏间,已经到了京城,然后直奔皇宫。
因为坦然接受了令晨暖的身份,在进入金碧辉煌的大殿时,凌天悦心态也平和了许多。见到身着明黄色袍子的女皇,凌天悦跪下道:“民女凌天悦拜见陛下。”谦恭有礼,不卑不亢。
“免礼,起来吧。”女皇令静宸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快得仿佛不曾出现过。这个女孩眉目间的不羁和温和,多像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子,她会是自己遗留在民间的女儿吗?
“现在不是上朝,你不必如此拘束,听暖儿说你精通医术,最近朕甚是乏力,你且上前给朕看看。”
凌天悦看着威严的女皇如此平易近人的朝她招手,禁不住有些诧异,还是依言上前,认真的给女皇把脉。
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女皇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穿透了。
“陛下每日都在这里用膳吗?”把完脉,凌天悦终于站起了身子,发现女皇竟然面色含笑的望着她,惊得心里发抖。
“是,可有问题?”令静宸耐心的答道,是她了,耳后被头发盖住的地方,那胎记依然牢牢的在那里。
“请问能否容殿下带民女到殿下日常饮食居住等长在的地方转转?”凌天悦被女皇的目光盯得发毛,一字一句的斟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