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就站在关押室里,隐身藏匿着自己身形的同时,屏住呼吸,静静看着柳钰萱和那个扎顿将军跳脚,一群士兵慌慌张张地在在关押室门口集合,由扎顿派遣着,从各个方向开始进行地毯式搜查。
关押室里很快就人去屋空,就连那个被扎顿踢断了膝盖骨的士兵也被人抬了下去,整个关押室空荡荡的,房门大开。
霍思宁冷笑一声,慢慢悠悠地从关押室里走了出来,朝着庄园铁门处走。
本来按照霍思宁的想法,她是打算从正门走出去,然后沿着来的那条路先走一段,甩开这些士兵的追捕,再打电话联络身在仰光的巴达桑和欧阳家等人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突生异变,就在霍思宁蹭到了那张铁门口的时候,不知道那柳钰萱是不是脑子突然开窍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又转回了关押室,将那两根捆绑过霍思宁和顾叙的绳索拿了出来,又让其中一个士兵找来了几只军犬,闻着那绳索的气味儿,想要依靠军犬的嗅觉来寻人。
看到这情况,霍思宁顿时脸色大变。
隐身咒能隐藏住身形不被人发现,但是却没办法因此住脚印和气味儿,密支这儿是热带丛林,霍思宁想办法藏匿,基本上不会留下脚印,但是气味儿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狗是这个世界上鼻子相对比较灵敏的动物,它能分辨出人类所不能分辨的气味儿,这一点,霍思宁在黑炭身上就已经窥见一斑了。
所以看到柳钰萱让人找来了军犬,霍思宁就意识到要糟糕,她的目光不甘心地在那近在咫尺的铁门上看了一眼,最后被逼无奈,只能舍弃了这条捷径,直接朝着这庄园的后山跑。
霍思宁孤身一人跑入了密支丛林,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有隐身技能,但是跟扎顿手中的枪支弹药比起来,还是要逊色很多,如果真被那猎犬发现了她隐身的秘密,恐怕带给她的,就不只是丢掉性命那么简单了。
霍思宁也无法判断这个柳钰萱的疯狂程度,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赌,所以在这种时候,还是想办法先避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路狂奔进入到了密支丛林,霍思宁甚至顾不上休息,累了就用碧珠灵气梳理一番,饿了就吃块放在空间里的干粮,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数个小时,终于进入了密支丛林腹地。
霍思宁的丛林生活并不丰富,重生之前,她曾看过一本名为《生死亚马逊》的书,因为这本书,她倒是刻意研究过一些丛林生存技能,也死记硬背过一些常识性的理论。
但是这些东西不像赌石和鉴宝,赌石和鉴宝的时候她有天眼作弊器,她事先已经看透了东西的本质,可以将书本上的知识照搬出来就行,这些热带丛林的残酷与她所学的那些理论知识,相去甚远。
就比如眼前,一条泥泞的沼泽横在了眼前,霍思宁顿时不知所措。
直到这个时候,霍思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那储物空间里,还困着一个人。
顾叙只觉得眼前一晃,到嘴的话脱口而出:“一起走就跑不掉了,咱们得分开行动才……”
话未说完,顾叙就觉得周围环境不对,他一侧身往前后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此刻自己竟然置身在一棵棵参天大树和繁密的丛林之中后,他的面色顿时大变。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泰山崩于前都不见得会变脸的顾叙,也控制不住地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瞪成了牛铃,整个人都傻了。
“媳妇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顾叙懵了,他明明记得上一秒他和霍思宁还被困在那个简陋而昏暗的房子里,他还在想着要怎么把自己媳妇儿给弄出去,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竟然出现在了丛林里,那些看押他们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
霍思宁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看了顾叙一眼,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那啥,是我把你带出来的。”
顾叙蓦地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闪,点了点头便不再多嘴询问,只是笑着道:“咱们现在是在密支丛林里了?这可有些麻烦了,这地儿跑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说着,顾叙就从一旁的丛林里捡了一根木棍,在那前面的沼泽地里试探性地插了下去,查看那沼泽泥的湿度和深度。
看到顾叙这动作,霍思宁愣住:“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问的吗,比如我是怎么把你带出来的?”
顾叙手下动作一顿,他的面上神情温和柔软,冲着霍思宁露出了一个无限深情与安抚的笑,轻声道:
“媳妇儿,我不着急的。”
“我不知道你前面那十八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如果我知道十八年后我会爱上你,如果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媳妇儿,哪怕是穷尽我的所有,我也会在十八年前就去找你。”
“缺失了你孤独受苦的那十八年,是我的错,但是今后的多少个十八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有这么长的时间相守,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将一切都告诉我,我等得起!”
说完这话,顾叙抬起头来,眼睛紧紧盯着霍思宁,一双眸子亮得吓人。
霍思宁看着顾叙,忽然眼眶一红,她的心中无法不震动,今生今世,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她霍思宁何其有幸,哪怕穷尽她的所有,有这个男人相依相守,她还有什么苛求的呢?
所有的犹豫和担忧都消失殆尽,霍思宁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