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啊,那丫头挑碎瓷片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她分明就是随手挑的,根本一点鉴定瓷器的技巧都没用到。”
季坤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下意识地就朝着柜台跑了过去。
霍思宁挑选出来的那十块碎瓷片还在桌子上放着,季坤二话不说就将那些碎瓷片拿起来开始拼接。
因为是同一件瓷器上的碎片,所以这些碎片的边缘是完全吻合的,很快一只梅瓶就出现在了季坤的手中,虽然裂缝无数,但是这些瓷片确实可以完整地拼接起来,没有多一块也没有少一块。
看到这儿季坤和那店铺老板集体失语,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那店铺老板还好,季坤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天骇浪。
霍思宁挑选瓷片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亲眼看到霍思宁挑选瓷片的全过程。
好霍思宁挑瓷片完全是信手捏来极为随意,连瓷器的胎釉瓷色她都没有仔细看,如果在这之前谁跟他说这样也能鉴赏瓷器的话,他绝对会跳起来跟人理论。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信,如果霍思宁不懂鉴定,那谁能解释为什么她能够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这么随意地将十片真品瓷片挑出来呢?这绝对不可能是运气两个字就可以解释的。
季坤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霍思宁正色道:“霍小姐,冒昧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专门研究过瓷器鉴定?”
霍思宁笑道:“季教授,我这是第一次接触瓷器,我是学生物工程的,哪里有时间搞瓷器鉴定?”
“你不是学文物专业的?”季坤眼中闪过讶然,他才知道霍思宁这姑娘居然是学工科的,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霍思宁摇了摇头:“我是s大生物工程的学生,今年才上大一。”
季坤顿时目瞪口呆:“那这些瓷片你是怎么挑出来的?”
霍思宁故意装傻:“就这么挑出来的啊,这些瓷片一抓上去就有一种历史厚重感,跟那些赝品瓷片感觉不一样,所以我一挑就挑出来了啊,这很难吗?”
季坤顿时噎住,他抬起头来仔细地盯着霍思宁的眼睛看了看,见到霍思宁眼中虽然带着笑,但是说得很随意,就好像她刚刚真的只是做了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一般。
季坤觉得霍思宁并没有撒谎,但是他却更加郁闷了。
季坤向来自负,他自进入古董圈子以来,这二十几年来无往不利,鉴定古玩嫌少打眼。
虽然他急功近利,得到过老师很多批评,甚至很多观点和他老师的理念是相悖的,但是在鉴定方面,连老师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很有天分。
可是在霍思宁的面前,他的这种天分就根本不够看了。
季坤小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个民间传说,说的是上世纪清朝末年有个人有一双阴阳手,在鉴定古董方面非常了得,凡事入过葬墓的古董他一摸就能鉴定出来。
据说这人还能根据古董阴气的浓烈程度来断定一件古董的年限,基本上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季坤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年纪小,遂信以为真,但是后来摸索着进入了古玩鉴定这张门之后,他就对那个故事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哄外行人的把戏,说不定是人杜撰编出来的。
但是季坤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进入这个圈子二十多年之后,让他真正地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人。
季坤心下骇然,却也对霍思宁居然去学生物工程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感到愤慨,千万人里也找不到一个这样拥有天生就会古董鉴赏的人,霍思宁有这么高的天赋不进入这一行,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带你去见我老师!”
季坤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霍思宁欠了他几百万一般,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拉着霍思宁就要往外走。
“季教授?”霍思宁愣住,不明白季坤这是想要做什么。
“刚刚那个大惊喜是我信口胡诌的,我没有想到你能够全部选出来,本来就是敷衍你的,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这个大惊喜,就是带你去见我的老师,而且还有可能拜他为师,被他老人家收为收官弟子!”
季坤觉得这是莫大的荣幸,但是霍思宁听到季坤这话脸色却是僵住。
拜师,收官弟子,这都是什么鬼?她还以为会给她奖励一套仿品瓷器什么的呢,结果屁都没有,居然还要让她去拜别人为师?
真是莫名其妙。
霍思宁纳闷地看了季坤一眼,下意识地将手臂从季坤的钳制里挣脱出来。
“季教授,您的老师我就不用去见了吧,您是学古玩鉴定的,想来您的师父也一定是圈内人,但是我对古玩鉴定并没什么兴趣,去见您老师这事儿就算了吧。”
那边顾叙也有些不高兴了,你当着我的面拉扯我媳妇儿,当我是透明的啊?
“您既然是教授,总该知道拜师这事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吧,我媳妇儿她不愿意,难道你还打算强迫她拜师吗?”
顾叙眼神锐利地看着季坤,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霍思宁护在身后,就好像季坤是那个欲图不轨的人一般。
季坤的脸色僵住,心里暗道这情况不对,这在别人眼中极为荣幸甚至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怎么到了霍思宁这儿,倒成了他逼迫着上赶着求人了啊?
季坤的嘴角抽了抽,到底是不甘心,他抬起头来看着霍思宁再三问道:“你真不去?我师父可是周世涛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