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仙侠修真>病娇魔王爱上我>66|64.世界真相(上)

奈莉手掌在地上一撑,便向后掠开拉开距离。

着紫袍的金发贵妇微微含笑地踏过遍地的石块,垂头看了一眼还在翕动双唇的杰拉德,笑容中多了一丝怜悯:“我很喜欢你,可惜了。”

杰拉德吐出几口血,断断续续地说:“命运真的是……无穷……但……已经够了……毁掉它……”

奈莉愣了愣才发觉这话是对她说的。她握紧了匕首,应道:“好。”

白袍法师似乎终于放下心来,彻底卧倒。他将视线投向天花板,以几不可闻的声量说道:“好想……再看一眼贤者塔……”说着,他的眼神陡然明亮起来,声音也变得清晰:“贤者大人,那个问题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果然还是最喜欢贤者塔的魔法。”

他费劲地抽了口气,全身颤抖了一下,双眼没有阖上,仍旧盯着只有他看得见的贤者塔图景,一动不动。

奈莉深呼吸数次,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全身打颤。她向身后扫了一眼,卡尔萨斯还在与魔法屏障僵持不下,公爵夫人只能由她来应对。

伊珐手中没有武器,却能悄无声息地杀死杰拉德,奈莉不自觉死死盯着她只露出白腻指尖的双手,冷硬地问:“这齿轮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方如听了笑话的少女一般合掌于胸前,眉眼弯弯:“不是很清楚吗?这就是世界的真相,你想要查明的真相哦。”说着她猛然一扬手,魔王立即向后飞出去,撞上石壁,狼狈地在地上翻滚数周才勉强撑起身。

奈莉将匕首捏得更紧,余光观察卡尔萨斯的状况,同时一字一顿地问:“刚才你也可以把我一起杀掉,为什么不?”

“啊啦,那可不行。”公爵夫人掩唇一笑,“因为你是阻止魔王唯一的希望哦。”

“呵,”奈莉微微压低上身,哂然一笑,“您刚刚不就阻止了他吗?”

伊珐夫人一脸无可奈何:“我只能在这里压制住他。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一到外面就会无法无天呢。”

奈莉在心中计算着进攻的方式和胜算,却一时难以决断。对方明显还不想伤害自己,贸然动手可能白白送命。至少要弄清楚那怪物一样的螺旋齿轮阵是怎么回事……然后毁掉它。

公爵夫人好像将奈莉内心的波动看得一清二楚,发出低低的笑声,旁若无人地一路走到无形的屏障前,伸手抚摸光滑的罩壁,转头向着卡尔萨斯笑说:“难得活祭品和祭司都在场,不好好演说一番就可惜了。”

说着她轻松从容地穿过那屏障,如同演员上场亮相般戏剧性地转身。

那一刹那,齿轮齐齐停止运转,强盛的光芒骤然黯淡。

奈莉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人揪紧,疼得喘不过气来。她艰难地朝卡尔萨斯投去一瞥,对方弓起脊背,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竟比她还要痛苦。

她将视线掉转回正前方。

正因为齿轮包围的光源暗了下去,周遭原本被遮掩过去的细碎光芒显露出来,隐隐绰绰竟像是身处浩瀚星空之中。

伊珐夫人翻转手指,光海中的一枚星子飞入手中,赫然是一只金杯。

她将唇贴在杯沿,侧眸向着奈莉,轻轻的语声蛊惑而诡异:“这些全部……全部都是宝藏哦……金子,宝石,名剑,铠甲……”她猛然放声大笑:“这就是维尔德亚的宝藏,哈尔加都没有寻找到的宝藏哦!”

“但是这是被诅咒的宝藏哦。”伊珐轻笑着张开手指,如同操控提线木偶般向上抬了抬手腕,金光闪闪的物件如同细沙汇聚起来,在虚空中形成人形。头戴冠冕的王,长袍曳地的神官,高帽的魔法师,手持宝剑的贵族和一个身无一物的普通人,他们如同登场的演员般在公爵夫人身后站好。

伊珐双手一张,金沙狂舞,散落处虚拟与现实倒置。

--“好戏开演。”

那是只要心诚,愿望尚有可能成真的时代,神明和人类的界线还不那么遥远。

被海洋环绕的某片大陆被称为维尔德亚。

未开化的海岸线荒凉而寥廓,这是一片连鸥鸟都不屑停留的荒地,只有浪花无休止地拍打着岩石,无情数着时间流逝。

岸边高处的岩洞口有一个人,他形容枯槁,邋遢却不自知,只是孤独而沉默地面向大海,静静坐了很久。他身后无人的土地曾经是强大的王国,可在无休止的战乱后,敌人拖着战利品离去,只留下遍地的骸骨和余烬。一闭上眼,他仿佛还能从浪涛声中分辨出喊杀声和惨叫。

可那也已经是很久很急以前的事了。

他是这王国部族的最后遗族,年老体弱,固执地在曾经的家园等待终将到来的死亡。

陪伴他的除了亲族的亡魂,只有身后洞穴里的宝藏。他静悄悄地转身,穿过斗折如迷宫的道路,来到洞窟的最深处。数不清的金指环、金臂环、金杯、铠甲、利器、盾牌堆叠成山,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生辉。这是王国小心珍藏的稀世珍宝,可如今只有无名的王国末裔一人守着。他不由想,等他死后,即便这批宝藏得见天日,也不会有人知晓曾经是怎样一群人贪婪而不知疲倦地囤积起这珍宝。

“勇士终将老去,王国终将覆灭,历史终将被遗忘……这就是命运。”他苦笑,喃喃自语着俯身拾起一只金杯,已经没有人会将它斟满佳酿、仔细地擦拭把玩。

孱弱的手指抚过渐渐生锈的甲胄,能够穿上它的主人已经化作白骨。

稀世的宝剑仍旧锋锐,只是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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