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父女长谈,这是十八年来从未曾有过的,话题很沉重,每一个字都扣入金羽的心弦,撕扯着剩下的那半颗心,她以为割掉了一半的心,剩下的这半颗不会再疼,却不料,疼得更加的厉害。
凄然冷笑,金羽看着眼前是她爸爸但却戴着一张有着别人容貌面具的男人,倍感陌生,“设了那么大一个局,编造了如此美好的谎言,你以为我还是三岁的孩子吗?”
“我没有骗你!我之前告诉你的,和今天晚上告诉你的,都是真的!”江伯急红了眼睛,因为从女儿的眼中他看到了失望更看到了一丝绝望,他不能够让她对他失望抑或绝望,如果这样那他这辈子都无法再听到她叫一声爸爸了,这不是他的想看到和所能承受的结果,他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她,可到头来却……
“羽儿,相信爸爸,爸爸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没有骗我?那你告诉我江伯现在在哪儿?”
“他,他……”
“你告诉我啊,他在哪儿?你扮成他的样子,那他呢?他现在在哪儿?”
“羽儿,请你相信爸爸,不久后你就能见到妈妈他们了,你就再给爸爸一些时间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好吗?”
“相信你?你如何让我相信你?!”金羽嘶声吼着,“六条人命,那是人命!你怎么可以让他们为你的计划死去,纵然他们是你一手培养纵然是你救过他们的命,可是你也没有权利拿走他们的生命!”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在我的印象中爸爸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良,见到街边有流浪狗他会把它带回家,给它洗澡,喂它吃好吃的,在院子里建一间狗屋,专门让那些流浪狗住,我的爸爸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可那都是以前的爸爸了,现在的爸爸变了,他整日戴着一张面具出现在我面前,他不再善良,变得可怕,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他像个魔鬼一样。”
“为了查出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你不惜用惨遭灭门的手段来嫁祸你所怀疑的凶手,一把大火烧掉了那个温馨的家,你让我背负着屈辱去生活去仇恨去抱怨这个暗无边际的世界,我才十八岁呀!是啊,我成年了,可是这些是我该承受的吗?”
“你说你是在看到云上杰出现在我跟巩睿的婚礼上你才有了这个计划,是真的吗?从婚礼到出事才多长时间?生活了十八年,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的爸爸竟然是这样一个说谎高手,我真的很仰慕你,打心眼里仰慕!”
“羽儿,爸爸知道很多事情你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不相信,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相信,你会知道爸爸今天所告诉你的都是真的,狸猫还没查到,所以这张面具我依然还要戴着,数以万亿的债务那是一个天文数字,你妈妈和我为此借了很多钱,然后让吾科破产却还是未能将那个数字填满,所以无奈之下才想着如果金吾死了那么他所欠下的债务也都烟消云散了,可是就算是死,那也要查出狸猫究竟是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才有了那样的一个计划,你妈妈姐姐他们现在很好你不要牵挂,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我们一家团聚,羽儿,你相信爸爸好吗?爸爸这样做真的是迫不得已。”江伯一脸的痛苦与无奈,他真的想不通他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招来这样的麻烦。
“迫不得已?那我跟云上杰的孩子呢?也是你的迫不得已吗?”金羽盯着他,双眸里放佛带着冷箭。
江伯的神色很慌张,他躲闪着她的眼神不与她对视,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说,“羽儿,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如你所期待的那样接近云上杰试图杀死他,可惜没有得手却怀上了他的孩子还爱上了他,所以你就把我腹中的孩子杀死,然后说是云上杰做的,对不对?”金羽瞪着眸子死死地盯着江伯,身体探着伸着脖子朝他接近,不给他丝毫躲闪的机会,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对不对?对不对?”
“我……我……”江伯不停地朝后仰,直到再也没有了退路,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的脸色极其的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小汗珠,整一个心虚的表现。
“回答我!”金羽大喝了一声,眼睛瞪得更大了,此时父女两之间的距离只有手掌的厚度,彼此呼吸的热气都能打在对方的脸上,急促的呼吸打得脸生疼,这就是说爱她的爸爸吗?他怎么可以残忍得杀死自己的外孙,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怎么可以?!
蓦地站起身,她跑了出去。
“羽儿!”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沙哑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久久不肯散去。
追出的脚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停住,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江伯仰起脸望着无垠的苍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真的做错了吗?
……
接过金羽的电话南宫夜就匆匆出了门,在路上他给霍水打了电话,可他没有接,他知道他肯定在为昨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个家伙,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可是为了金羽,他已经一次次地做着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小酒吧,这让他去哪儿找?她只说在街角酒吧,这街角酒吧在哪儿?
上网去搜索也搜索不到,真的让人难以相信这个酒吧到底有多小。
再给金羽打去电话的时候也是没有接,刚才她打来的时候听声音她应该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只是说,南宫夜,我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