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等人要比陆畅晚一天还多的时间才抵达丹阳,见到大将军陆畅,来护儿父子直接跪下了。陆畅救了来护儿一家子老少的性命,这个恩情太大了。
来护儿在等待家人的时候,渐渐也知道了昨夜在江都城内所发生的详细情况。
第二天一早,凡是按期上朝的大臣,几乎被宇文化及一网打尽。
那些原先比较忠于大隋朝的大臣,命运可想而知,几乎都被宇文化及给杀掉了。
来护儿至今还有些后怕,他可是大隋皇帝杨广的忠臣,同时又与宇文化及这些人不对付,留在江都城内活命几乎是不可能。
这些时日,从江都城侥幸跑出来的大臣,一部分来到江南,一部分不知所踪。
来护儿的手下陆续来了不少,他们都是通过来护儿的亲兵那里得知消息,有的单独跟随过来,有的则带着一些士兵一起过来的。
投奔过来的骁果军官兵被陆畅补充到军队中,来护儿是大隋朝的一员老将,陆畅让他统帅水军,并负责长江防务。
安排完这些杂事,陆畅与苏威和裴世矩要巡视江南,再加上来护儿要去接管水军,四个人乘坐水军船只沿江西进,巡视江南领地。
陆畅一行浩浩荡荡西行,所到之处各郡守率当地官员迎接。
苏威和裴世矩都是大隋朝最高级别的官员,这些当地的郡守对他们无不毕恭毕敬。
但是,他们发现两位朝中重臣竟然以陆畅为主,都跟随在陆畅身后小心谨慎。
一路上,陆畅并不多说话,该说的话都让苏威与裴世矩二人说了,大家那里不明白今后的江南是以陆畅为主。
陆畅这一行说到底是宣誓主权的意思,大隋朝算是彻底完蛋了,江南的安全都在这位将军保护之下。
以前陆畅在江南是仰仗大隋皇帝的诏书狐假虎威,现在则成为这里的真正主人。
其实,这一次让苏威与裴世矩两位大臣巡视,也是借他们的名望给自己造势。
陆畅这一招算是上策,若是没有苏威和裴矩两位大臣,单靠陆畅手中的武力稳固江南,则是走了下乘方略了。
陆畅的算计不可谓不精明,他也相信苏威和裴世矩二人这一趟江南之行一定干的很漂亮。
无论是苏威还是裴世矩,这两个人原本是大隋朝大臣的身份经过华丽的转身变成了陆畅的手下,他们也会努力地表现自己的才能,以便获得陆畅认可。
鄱阳湖驻扎着一支江南水军,另一只驻扎在洞庭湖。
刚好江南水军缺少统帅,陆畅为水军任命了新的统帅,来护儿走马上任。
裴世矩今天有点异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事情想说。
“裴大人,有话请说,怎么这个样子呢?”
裴世矩似乎有些勉为其难,不好意思开口。
“将军……这个嘛,是这样,我有一小女多年未见,想去看望一下。离此地相距不远,就在湖对面的居住。”
“嗨,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坐快船不一会的功夫,你就去呗。”
“嘿嘿,多年未见有些胆怯啊,要不然,借将军的威势前去压压阵?”
“嗯,这里来将军还需要点时间熟悉水军,咱们刚好闲来没事,去去也无妨,苏大人以为如何?”
苏威看了裴世矩一眼,心想这老家伙是不是心里打着算盘想让他女儿傍上将军的如意算盘,哼哼,老奸巨猾啊。
“呵呵,到没听说裴大人在这里有个女儿,老朽倒是也想见识一下,裴大人的女儿定是倾国倾城的人物啊。”
裴世矩隐瞒的很深,苏威的确不知道裴世矩在外面还有个女儿。
年轻的时候,裴世矩也是fēng_liú倜傥之辈,在外面与一个女子很相好,并且有了一个女儿。
再后来,裴世矩忙绿起来,替大隋皇帝杨广精心策划西域战略,奔走在西域广漠,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她们母女。
他这个女儿压根就没有享受到父爱,十八年来都是母亲依然照料,与裴世矩没有多大的感情。
去年,母亲去世,裴世矩来过一次,并想带着女儿离开此地。
可惜他女儿没给他好脸色,当然也不会同意跟他走,一个人孑然一身隐居在山野之中。
而且,裴世矩的女儿也没有随裴世矩的姓,依然随母姓,叫施璇。
与来护儿打个招呼,陆畅和裴世矩、苏威三人带着护卫驾快船穿越鄱阳湖抵达对面。
上了岸,走在乡间小路上,裴世矩心情有些沉闷。
“裴大人,既然去见女儿也应该高兴才是,你这表情哪里有一点愉悦的样子啊?”
“嗨,实不相瞒,我对不起这女儿啊!十八年来我只见过一次,还是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你说我女儿见了我是什么态度?哎,都是我不好啊。”
苏威一听这话心中大奇,原来此女子不是裴世矩的原配所生,而是在外面还有一房。呵呵,这可是孽债啊。
“呵呵,想不到裴大人这一生蛮有故事啊。不过,做父亲的也不应该对女儿如此漠不关心,一生仅看过一次,你女儿对你冷漠好像也是情理之中啊。”
“哎,谁说不是啊,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女儿,怨得谁来?女儿对我有怨念,我没意见,关键是她不要我补偿啊,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憾事。”
说话间,众人走了许多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红灿灿,这里景色宜人。崎岖山路狭窄,转过一道弯视野豁然开朗。
一道小栅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