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这刀留在肉里时间长了会导致感染。”刀福荣一边将一瓶消毒液一样的药水倒在蝙蝠伤口处一边回应。
老项下车从中门上来帮忙,口里也安慰我道:“三哥放心吧,我们荣哥除了会杀猪外,对疗伤方面也不亚于专家,他在圈子里的医术可是有名气的哟!”
看着刀福荣专业的手法和娴熟的动作,我没有丝毫怀疑,但还是叮嘱道:“一定要保证把他治好,这人既然是江湖前辈名人,不管他的目标是我胡贰还是那王书卫,都理应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尊严。”
刀福荣点了点头后,小心翼翼地两个指头捏住刀柄,猛一下便将刀子拔出,老项两手早已各抓了一小把粉沫状的药粉,在刀子拔出来的瞬间分别按在了蝙蝠脖颈前后的伤口上。
见没有太多的鲜血流出,特别是蝙蝠的口鼻内均不见有血,我知道真的没有什么大碍。等刀福荣用纱布和绷带将其脖颈团团包住后,我和吴双成便帮助着两人将蝙蝠横抬着上了穿金游戏室二楼。
将蝙蝠平放在沙发上后,刀福荣跟老项先洗手去了,吴双成向我道:“三哥,明星那边今天有几个重要的人要过来,你看我是不是先过去准备一下?”
“是谁要来,比我的事还重要?”我有些没好气地问道。
“五省庙重庆堂的堂主杨俊,据说他要介绍个新成立的帮派老大给我们认识下。我怕兄弟们搞不定!”吴双成低低地道。
我要引的人还未出现之前,我是不想让任何人离开我身边的,包括老项和刀福荣,更别说吴双成了,不是我不信任他们,主要是现实情况不容许我轻信任何一人。想了一下后我道:“这样吧,今天也累你了,午觉都没能睡,干脆你先在这沙发上休息一下,等那俩大神把这个江湖前辈的事处理好后,我们一起过去见识见识。我还从来没跟那杨堂主打过交道呢,再说也想看看新的帮派老大是个什么角色。”
吴双成确实是累了,得我指令后躺在另一张沙发上没到半分钟便发出了鼾声,我怀疑他想提前离开只是想回去休息偷懒的借口。但其实也能理解,每天在场子里都要熬到凌晨两三点,今天又那么早便被我给叫起来,真是难为了他。
四月的天气虽然已经开始转热,但对春城昆明来说,早晚还是比较凉的,我看了一眼伤员蝙蝠,见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心中不忍,便把我早上挂在这里的那件夹克拿过去给他盖上。
起身之时,我被吓了一大跳——蝙蝠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竟然睁得大大的瞪视着我!
随即我又有点鄙视自己:纵然这蝙蝠有多逆天,现在也不过是个不能动弹的伤员而已,我竟被他给吓着了,这是得有多胆小呀!还好刀福荣和老项还未收拾好出来,而吴双成也已睡着了。
不过我的心跳还未回复正常便又再剧烈地跳动起来,因为蝙蝠竟然坐起来了,还从我外衣里把我一直装在内袋的那支枪给掏了出来对着我。
我知道如果蝙蝠真的像老项和刀福荣讲的那样厉害的话,此时我做任何事都是无用的,虽然我知道那支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但如果他要杀我的话已经足够了。
三秒钟后,蝙蝠还未开枪,我知道自己安全了,因为对于职业的枪手来说,要杀我的话不会有任何犹豫。
正要开口,蝙蝠忽然举起枪摇了摇手,并说了个“不——”字,他应该是想讲什么,无奈脖子受伤后说话好像很是痛苦,又急忙摇手,并将枪递向于我。
我刚接过枪,身后一长一短两声轻呼后,风声响起,只见刀福荣和老项如两只大鸟般一左一右从我身边掠过扑向蝙蝠。
“且慢!”我急促地喝了一声,还好刀福荣和老项都及时收住了手。刀福荣的右手成爪离蝙蝠脖子只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停住,而老项左手成头也离蝙蝠鼻梁不远。
俩人收了手后,蝙蝠接着向我打起哑语,弄得我莫名其妙不得其解。刀福荣见状,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一支笔和一本信笺递了过去。
“谢谢三哥”,这是蝙蝠写的第一句话,看得我脸上一烫。
“你们千万别说话”,这是蝙蝠写的第二句。
蝙蝠还在写,但我见老项眼睛转了一下后,开始在宽敞的房里四处查看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蝙蝠写的第三句话是“放我走”。刀福荣看了后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刀福荣说话之时,蝙蝠又开始摇手示意,这下我终于领会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讲话。而此时老项也走了过来,向我和刀福荣比划着。
看着老项手指的地方,我总算明白为何老项也跟着蝙蝠打起哑语了,因为在那茶柜的一个角落不起眼处,粘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盒子,咋一看有点像个传呼机的样子。那东西我认识,是个高科技的东西:窃听器。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我们才一出动去东北酒楼,蝙蝠便提前赶过去埋伏了,那是因为王书卫告诉我地点的时候,我接电话时还在这地方。
刀福荣也很诧异,伸手就要去扯窃听器,但被老项一把拉住制止了。刀福荣反应也很快,停手后转过来在我耳边悄声问道:“放他走吗?”
我点了点头,这蝙蝠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否则不可能好心来提醒我们了,他既然要走,我没有理由留他,再说他已经为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了。
刀福荣站起后说了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