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男主人还没有进屋歇息,堂屋里还点着几盏灯,光线很亮。肖文卿和丫鬟们走到堂屋朝后方的窗户前,推开窗户望向外面。
练功场中央,两对男子正在比武,一名劲装男子手持长剑在观战,还有一名男子站在练武场最边缘,手中没有武器。肖文卿她们看到那站在练武场边缘的男子就知道是凌宇轩的近身小厮,就是不知道是福安还是福宁。
“姑爷和一名侍卫在比武。”绿萼低声道。姑爷白色的上衣非常显眼,而四名侍卫因为身形差不多还都穿着黑色侍卫劲装,别人隔着一段距离很难分清他们谁是谁。
练武场上四人对战激烈,剑招凌厉,他们雪亮的长剑因为月光,时不时折射耀眼的光芒。
“啊!”水晶突然低声惊叫起来,叫到一半发现自己失态立刻捂住嘴巴。
肖文卿和玛瑙绿萼疑惑地转脸望向水晶,她们又不是第一次看凌宇轩和侍卫们比武了,只是这一次是晚上罢了。今晚圆月明亮,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大地,正在交手的他们应该不会失手伤了对方的。
玛瑙眼珠子一转,笑呵呵道:“今晚南大人轮值吧?四个黑漆漆的人影,我看不出谁是南大人。”水晶太在意南飞侍卫了,肯定能把他从其他侍卫当中分辨出来。
南大人?宇轩的八名侍卫之一的南飞?
肖文卿立刻若有所思起来。水晶玛瑙绿萼虽然都在她面前伺候,但不会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宇轩的侍卫都是丞相精挑细选出来的,除了忠诚、武艺高超外,相貌也很出众,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看到他们会动心是难免的。
“水晶,你今年十七了吧?”肖文卿观看着比武,貌似无心地问道。宇轩把水晶玛瑙的买卖契约给她时她看过一遍。水晶和她同年,还大五个月,玛瑙比她小了接近一岁。绿萼是她母亲给她的陪嫁丫鬟,今年十六岁。三个丫鬟,都到花嫁之龄了。一般情况下,主人使用惯了的贴身丫鬟会留用到二十岁,然后再由主人给她们指人家。买断终身的丫鬟生下的孩子就是家生子,生来就是下人。
“是,夫人。”水晶立刻回答道,心中很是紧张。夫人除了在刘翰林府询问过她和玛瑙的岁数后来便没有再问过,现在为什么突然问了?夫人冰雪聪明,一定从她刚才的失态和玛瑙的促狭中猜出她的心思了。夫人也是过来人,应该不会笑她痴心妄想的。
玛瑙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紧张地望向肖文卿。大户人家规矩严,丫鬟私相授受是被禁止了。不过水晶只是暗恋,远谈不上私相授受,而且夫人对她们一向宽容,肯定不会斥责水晶。
“水晶、玛瑙、绿萼,你们都是签了死契的丫鬟,如果你们想改为雇佣活契,我不反对。”肖文卿说道,和善地看着她的三个贴身丫鬟。
水晶和玛瑙是她脱离奴籍后最初拥有的两个丫鬟,她们知道她做过丫鬟也没有轻视怠慢她,忠心本分地伺候她;绿萼是母亲给她的陪嫁丫鬟,从离开家乡跟她到陌生的京城。她们三个想要赎身或者有男人愿意为她们赎身,她不要她们的赎身金,还会贴一份嫁妆。
“谢谢夫人。”水晶玛瑙惊喜地说道,双双朝肖文卿行礼。肖文卿小产第一夜的时候,水晶就听凌宇轩说过会放她们自由的话。玛瑙知道则是水晶悄悄告诉她的。
“谢谢小姐。”绿萼很是吃惊,迟疑了一下才向肖文卿行礼。
她们这边开窗户时,烛火便从窗户口照射出去,将她们的身影照射在地上。在观战的那侍卫朝这边望望,抱拳朝居中的肖文卿行礼,继续观战。两对人跳跃腾挪,身姿矫健,身手凌厉。长剑铮铮,他们往日里对练惯了,对彼此的功夫都了解,在短时间里不会明显谁高谁低。练了一阵子,他们先后歇手。
四名侍卫朝窗户这边抱剑行礼,然后迅速离开练武场。站在角落边等待的小厮上前迎接凌宇轩,接过他手中的长剑。凌宇轩朝肖文卿这边挥了一下手,朝右边走去。
“大人要歇息了,我们回房去。”肖文卿道,转身离开。最后转身的玛瑙迅速把窗户关上。
凌宇轩有福安福宁伺候梳洗,肖文卿跟前的丫鬟除了给他端茶送水传话,基本不和他近身接触。水晶玛瑙绿萼将肖文卿送回寝室,放下描金彩漆拔步床四重床帏,放下里间的深蓝天鹅绒帷幕,便告退了。
凌宇轩洗漱之后回到里间,穿越帷幕和重重床帏来到肖文卿身边,脱鞋上-床,钻进她的被窝里,将她娇软的身子搂进自己怀中,用自己充分运动后散发热量的身子温暖她。冬季,男人是女人的天然火炉。
“宇轩,水晶好像心里有人了。”偎依在凌宇轩怀中的肖文卿道,“我想先放她。”她还记得何大公子和诸多贵族男子对丫鬟的看法:他们身边的丫鬟可以被他们收用,玩腻了可以转卖或者配小厮。
“咦,她看上谁了?”凌宇轩疑惑道,“福安,福宁?”福安福宁是他的近身小厮,水晶是文卿的丫鬟,他们有很多接触的时间。
“刚才你和侍卫们对练的时候,水晶突然惊叫了一声。四名侍卫身形相似,身上的衣服又是统一的黑衣侍卫劲装,玛瑙却说水晶能从四名侍卫中分出南飞。”肖文卿道,“我是夫人她们是丫鬟,她们肯定不会我说是心里话。丫鬟们感情好情同姐妹,多少猜到对方的心思。”
“我和父亲所用的侍卫全是自家培训的孤儿,他们没有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