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赵姨娘捂嘴轻笑道,“老夫人,我估计春喜丫头受伤这件事情,会这样猜想的不止我一个。”
“嗯?”何老夫人沉着脸,威严地望着赵姨娘,道,“难道我已经老了,后院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吗?你说,春喜丫头受伤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赵姨娘笑道,“春喜丫头和一个侍卫勾缠不清这件事情现在整个后院都知晓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呢。我听说大公子动怒,让大夫人把春喜丫头关进柴房。她突然受重伤,大家会怎么想?”
“这个后院都知道了,偏偏我不知道?”何老夫人那虽然保养很好皮肤光滑,但额头眼角还是有细小皱纹的脸顿时乌云密布。别人怎么想?别人只会想,大夫人为正家风,对自己的丫鬟动私刑,然后为了避免丫鬟重伤死掉,找大夫给丫鬟治伤。
“老夫人,你别生气。”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桂香赶紧道,“有人说那只是谣言,春喜那一天急着找大夫人,走路不下心撞上了正好进后院找老爷的赵侍卫。赵侍卫跟着老爷进出过后院好几回,你也看到过他。奴婢不认为春喜会和他勾缠不清。”
“老夫人,后院人多嘴杂,有些谣言传到您耳中只会污了您的耳朵。”
“是啊,老夫人。赵侍卫那容貌,没有姑娘看得上他的。”
“春喜丫头漂亮水灵,气质又好,说不定有人妒忌她,借机坏她名声。
在这里陪着何老夫人的几个媳妇婆子纷纷说道。她们都是后院的老人,后院妻妾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事情看得多了,甚至也被卷进去过,所以这谣言一传到她们这边,她们就表示可信度极低。
何老夫人听着,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赵侍卫是何人?他是一个毁容的粗汉子,胆小的女孩们看到他都会站到远处去,所以老爷有时候才会允许他进入后院帮他传话送信或者送取东西。
“看来春喜这丫头做事有时候还毛毛躁躁的。”何老夫人慈祥地地说道,她心中有些叹气,知府家就教导出这样考虑事情不周全的小姐来?丫鬟作风不好,小惩一下发卖掉不就得了?打伤丫鬟虐待下人,平白污了自己名声!
何老夫人转脸对管事媳妇钱妈妈道:“荷香,你过去看看春喜丫头的伤情,然后告诉大夫人,丫鬟不好可以骂可以小打可以发卖,不能把人家打成重伤。”她记得大媳妇有两个陪嫁丫鬟,她当时看着,觉得容貌差一点的安分老实、容貌姣好的文静内敛,认为儿子以后收了也很不错。
“是,老夫人。”管事媳妇钱妈妈立刻躬身行礼,然后退出去。
“我累了,要躺一躺。”何老夫人冷冷地下追客令。
赵姨娘立刻道:“老夫人,再过两个月是老爷五十大寿,老爷喜欢看武戏,你要记得哟。”
何老夫人的脸顿时阴沉沉起来,“老爷的事情我自然放在心上,轮不到你操心。”一个妾室姨娘而已,竟敢在她面前炫耀老爷对她的宠信。
赵姨娘躬身道:“老夫人,我想提前支取这个月的月钱,你看行不行?天就快热起来了,我和五公子三小姐都需要裁制新衣裳。”
何老夫人冷冷道:“府中主仆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有定数的,不需要你操心。下去。”
“是,老夫人。”赵姨娘看何老夫人动怒,只好福身退下。呸,就靠老夫人分配给姨娘们的胭脂水粉钱和米粮布料,姨娘们能光鲜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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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芳院左边丫鬟房中,春喜坐在窗边,一名五十来岁的老大夫站在她面前仔细检查她脸上的伤口。在大夫来之前,春丽已经用赵妈妈的办法,帮助春喜止血了。血止住后,她们用干净的白布和热水帮她把脸上的血擦去,就等大夫过来看伤开药方。
听春喜说完脸受伤的过程,老大夫仔细检查伤口上是否有残余的木刺或者木屑,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个木盒子,道:“姑娘伤口还算干净,就用我春福堂自己熬制的刀伤膏药好了。”说着,他把木盒子递给站在春喜边上的丫鬟。
春丽赶紧接过来,打开,立刻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这黑色油腻的膏药气味再难闻也要抹呀!她用手指勾出一点,小心地抹在春喜左脸的伤口上。
春喜突然眉头微蹙。春丽马上道:“我是不是手势太重弄疼你了?我轻一点,轻一点。”说着,她给春喜涂抹药膏的手更轻了更温柔了。
老大夫坐下来,示意春喜先把左手放上来让他号脉。号完左手,他又让春喜伸出右手。两边的脉都号过之后,他说道:“姑娘血气平和,没有大碍。只是姑娘最近是不是有心事?从脉象上看,姑娘忧思过度,有些心力憔悴。”
春喜知道老大夫医术高明,便道:“最近几日我特别思念已经过世的父亲,思念家乡的母亲和弟弟。”
“哦。”老大夫怜悯地点点头。思念父母亲人乃人之常情。
春丽急切地问道,“大夫,春喜的脸涂了你的药膏之后能不能完全恢复?”她和赵妈妈都非常担忧,因为春喜脸颊上的伤口有一指多长,伤口还有些深。
“春丽姑娘,普通的刀伤药只是止血,促进伤口愈合。”老大夫叹气道,“春喜姑娘的伤口很长,而且还不浅,留下疤痕是肯定的。”
春喜垂眸不语,仿佛很是难过。
春丽急切道,“大夫,你有没有消除疤痕的灵药?”
赵妈妈也焦急道:“大夫,姑娘家留下这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