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真心为弟弟和肖文卿的未来高兴,等吃了点心喝了茶,便道:“文卿啊,你去花园采些红梅来插花瓶。”她顿了顿,促狭道,“四弟,你去帮着文卿挑选好看的红梅枝。唔,文卿最好画一副红梅图来给大家欣赏欣赏。”
凌宇轩立刻满脸笑容朝着刘夫人拱手躬身道:“知我者,六姐也。”六姐每次都会找借口让他和肖文卿单独相处。
肖文卿起身朝着刘夫人微微福身,稳重端庄地说道:“刘夫人,文卿这就去采摘红梅,然后作画。”她也渴望和凌宇轩单独说些话,而不是经常一堆人在一起聊天。
“文卿,四弟,记得把斗篷披风带上,外面天冷。”刘夫人慈祥地说道,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微笑。十一月份,京城虽然还没有冰天雪地,但已经北风呼呼刮了。
她们说话时,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之一,水晶立刻去外间拿来了红绸面镶白狐毛斗篷。刘夫人让家中针线房的绣娘婆子们为肖文卿做了一些衣裳,凌宇轩则在外面的霓裳衣坊为肖文卿定做了好多衣裳,这件红绸面镶白狐毛的斗篷就是他最近为肖文卿精心挑选的。
帮着凌宇轩保管蓝色锦缎披风的丫鬟又把那披风拿来递给凌宇轩,凌宇轩穿上披风,精神抖擞朝着肖文卿一伸手,彬彬有礼道:“肖姑娘请。”在人多的时候,他总要和肖文卿保持一定距离,免得肖文卿被人说闲话
“刘夫人,我去花园了。凌大人,麻烦你了。”肖文卿柔声道,充满深情的明眸望一眼凌宇轩,转身走出刘夫人的堂屋。水晶和玛瑙立刻跟上。她们都知道四舅老爷和肖姑娘互许终身了,老爷和夫人也都持赞同态度,就等着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同意呢。
“六姐,我陪肖姑娘采红梅去了。”凌宇轩朝着端坐在罗汉椅上的刘夫人说道,转身追出去。
多么般配的一对!
刘夫人笑眯眯地喝完茶,让丫鬟把没有动过的糕点都收起来,去探望住在南边小院子里的女儿们了。
○○○
刘翰林府的花园不大,东边种植了十几株红梅树。十一月冬,红梅陆续开放,东边花园飘散着清冷的梅香。
“文卿,明年二月,我打算请长假,陪你去一趟西陵。”凌宇轩道。他父亲凌丞相和皇上除了是君臣关系,还是多年好友。自从他成为龙鳞卫,皇上就对他很信任,他要请长假,皇上自是会允许。
“宇轩,这是真的?”肖文卿芳心一震,停下脚步,转脸望向他的双眸中流动着激动。经过三个月的相处,私下里,她已经亲昵地叫他的名字了。
“是真的。”凌宇轩道。他长期不回家,很少主动关心他的母亲也不会多问,他只需要告诉担心他的父亲,他要为公事出趟远门。
“宇轩,你总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肖文卿感激地说道。正如他还冒充赵明堂的时候说的,一切听他安排就行了。
凌宇轩自信地微笑道:“因为我是男人。”他不仅是丞相之子,还是皇上给予信任和权力的龙鳞卫指挥使指挥同知。
肖文卿抿唇笑了笑,道:“大人说的没错。”
丞相之子凌宇轩是从三品实权官员,有权势有人脉,做得到的事情远比生活在后宅的她多得多。她每天都在努力,希望自己配得上他,可有时候会神情恍惚,怀疑自己是否能成功嫁给他,因为即使她是官宦世家之女,高祖父、曾祖父和父亲都当过官,但家族衰败凋零,她曾祖父这一嫡系传到她这一代只有一个未成年男孩了,能否复兴全系他一身。
“文卿,你近日学业如何?《礼记》上说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你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凌宇轩怜惜道。六姐经常夸文卿,连六姐夫偶尔也会夸她一两句,他经常过来,几乎能看得见她的成长。她要在短短的三个月里追赶上京城贵族千金十年内所学的学识礼仪,不容易!
“宇轩,我又不需要像男子那样熟背四书五经赶科考,学习并不如你想象得辛苦。”肖文卿笑道。对女子来说最重要的女红和中馈她都拿得出手,琴棋书画贵族礼仪也有涉猎,刘夫人也把她带在身边教导她如何管家。以刘夫人的评价,她走出去,只要谨言慎行,别人看到的就是一个标准的名门贵族千金。
“你聪慧过人,要是在你母亲身边,必然已经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女才子了。”凌宇轩为肖文卿遗憾,不过又想到,如果肖文卿顺利地随着其母返乡,他岂能和她相遇?京城距离西陵有千里之遥,他们不可能有交集。
“女才子?”肖文卿微笑着摇头道,“女子名声太大只会招惹是非。”她母亲就是父亲口中的女才子,不过外面的人只知道肖夫人知书达理进退有度温柔贤惠。
“嗯,你说得对。”凌宇轩颔首道。韬光养晦的人才会更容易保护自己。
“刘夫人说,过几日兵部尚书夫人六十大寿,她打算带我去拜寿。”肖文卿道,“她安排给我的身份是刘大人故友之女。我不知道妥当不妥当。万一被人揭穿,刘夫人会不会难堪。”
“这个身份是我安排的,我六姐和六姐夫都认可。”凌宇轩很淡定地安抚肖文卿道,“你父亲是康庆十八年的进士,那时候我六姐夫正是翰林院的普通小官员,他们有相识的机会。”刘翰林只要说,和肖文卿之父肖逸云一见如故,促膝长谈了几回,这个谎言就圆住了。至于其他的疑惑,只要等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