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着,滑动着轮椅,低头看着没有了任何知觉的腿,顾向琛深深的闭上眼,一手抓住扶手,原本会以为腿至少有一点的感觉,但是当脚落地的那一刹那,顾向琛薄唇自嘲的笑了起来,快速的闭上眼,不让眼中那股深沉的悲哀流淌出来。

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双臂撑在金属横栏上,他几乎以为自己是漂浮在半空里,原本强劲的双腿如同是假肢一般,不要说支撑住身体,顾向琛明白此刻即使拿刀真的锯掉两条腿,他怕是也没有一点痛的感觉。

终于认清楚事实,他的腿彻底残废了,这一辈子他都要靠轮椅了,抓着金属横栏的大手用力的收紧,指尖泛白的颤抖着,压抑住那排山倒海般的情绪,顾向琛这才将上本身靠在横栏上,移开一只手将拉链拉开……

十多分钟的时间如同煎熬,终于听到自来水声,而没有听到意外的摔倒声,白晨俊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门,顾向琛重新的滑动着轮椅,却没有回床上,而是径自的向着病房右侧的走廊滑了过去。

推开了窗户,风吹了进来,阳光也浓烈的照射进来,白晨俊点燃了一支烟,也递给了顾向琛一支,斜靠在走廊上,看着落地玻璃千沉默夹着烟的顾向琛,“其实已经很幸运了,除了腿,其他地方都是小的瘀伤和擦伤,那样的爆炸里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没有开口,是沉默,顾向琛漠然着眼神空洞的看着远处楼下的行人和汽车,那原本从来不曾在意过的一切,如今却成了他最大的奢望,不,应该是绝望。

“琛,别这样,宝贝会担心,从手术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合过眼,你不知道她是乘直升机赶过来的,穿的还是睡衣,宝贝那么怕冷,竟然是赤着脚。”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白色的烟圈喷吐出来,白晨俊狭长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的无奈,如果说之前对顾向琛有多么的怨恨,可在知道他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宝贝之后,却怎么也无法再责怪他。

看着还是沉默不语的顾向琛,白晨俊忽然再次开口,“你没有注意到宝贝的手腕,上面有一道伤口,割的不深,却是自己割的,她是为了能来找你,用自己的命在下赌注,琛,只是一双腿,不要让宝贝担心,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深深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吹着冷风的顾向琛,白晨俊这才转身向着病房外走了去,随后关上门,将安静留给坐在走廊里的顾向琛,有些伤,外人无法帮忙,他只能自己走出来,而且白晨俊相信,顾向琛那样的男人,即使没有了一双腿,他依然会是骄傲的霸者,永远都不会倒下,而如今,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而已。[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半个多小时,白应玲已经买来了新鲜的粥和小菜,推开房门,将手里的食物放到了桌子上,看向走廊里的顾向琛,他手指之间夹着香烟,没有吸,香烟已经烧到了手指,他却如同没有感觉一般,依然看着玻璃窗外。

“不会痛吗?不能吹风,也不能抽烟。”皱着眉头,白应玲快速的走了过来,直接的弹掉了顾向琛手指间的燃烧的烟蒂,关上窗户隔绝了冬日的冷风。

蹲下身来,白应玲一手握住顾向琛已经吹的冰冷的手,低声的开口,那总是清冷漠然的脸上此刻却是感激的动容,“琛,只是腿,至少你还活着。”

那样的爆炸,他还活着,这已经是不幸里的万幸,白应玲没有去爆炸现场,可是李默晨说那是老房子,而且灰原藤武为了不让灰原禹察觉到,所以炸弹并不多,安置的也是粗糙,所以爆炸的威力只是将房子炸成了废墟,而里的的伤只是砸伤,而不是炸弹的真正炸伤,否则不会如此的幸运。

终于,那沉默而空洞的黑眸有了焦距,顾向琛侧目看向蹲在身侧的白应玲,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右手反握住白应玲的手,低头,顾向琛左手慢慢的卷起白应玲的衣袖,她白皙的皓腕上伤痕还很清晰,所以他赌赢了,她知道他受伤了,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即使是灰原禹也拦不住她。

“以后不要伤害自己。”沙哑的嗓音终于在沉默许久之后再次的开口,顾向琛心疼的抚摸那那雪白柔细的手腕,酷寒幽深的眸子里满是疼惜,如果伤口再深一点,她就要割断动脉了。

一直以来都认为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里带着些许的暗哑,富有磁性的质感,听在耳中那样醇厚的感觉让人感觉到莫名的舒适,但是此刻,听着顾向琛那因为病弱而嘶哑的低沉嗓音,却是莫名的感动,他没有因为腿的残废而颓废不堪,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那么的坚强,那么的伟岸。

“怎么哭了。”看着白应玲快速的侧过头擦去眼角眼泪的动作,所有的情绪都被抛开,顾向琛动容一笑,伸过手臂将白应玲蹲下的身体揽了过来,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黑发,沉声的道,“这样才公平,我伤你那么深那么重,如今也该轮到我了,否则还不是天怒人怨,你没有看到之前,二少可是拿着枪差一点崩了我,现在二少就差没有陪着笑脸当佣人。”

“活该,你明明知道我的身手,还做那么愚蠢的决定将我赶走。”一说到这里,白应玲忍不住的抱怨一声,靠在顾向琛腿上的小脸皱成一团。

他也知道她被伤的多重,居然还狠下来这样做,那时,那样被他伤的痛几乎要将她击垮,若不是她还残存的那一点理智,知道无论如


状态提示:第128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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