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清晰,叶千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幻,就像在漏财坑底下见到的柳林和魑群一般,醒来就化作泡影消散,但是脖子上漆黑如墨的月牙,入手冰凉刺骨,明显这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经历。
不时的有大型货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强烈的劲风,洒下潮湿的水滴。
叶千走到金杯面包车边,一眼就看见睡在地上的老叶。“爸,你怎么了?”
单手三指搭脉,寸关尺脉象平稳。一根银针从百会穴刺下,一下痛苦的抽搐,叶容声从昏迷中醒过来。
叶教授早就从袍子里面钻出来,一脸庆幸的看着一切都烟消云散的周围环境。
“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小叶子,你爸的身体你还不了解?没事的,只是普通的晕厥,一下子就好了。”教授的话充满了自信,毕竟云南四大名医的名头也不是空穴来风。
叶千坐在驾驶位上,一言不发,脸色阴沉若同暴雨来袭。
“我说小叶子,你被卷出去了,到底见到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叶教授胆小的一面压下,好奇多话的一面又占据了主导。
叶容声不说话,但是一双眼睛也注视到叶千的身上。
“我见到了一个无常,黑色的。他说我是叶家人。”叶千的声音充满了平淡。
“这不是废话,咱爷三都是姓叶的。”教授插嘴道。
“不,他说你们只是姓叶,不是叶家人。”叶千点燃了一支烟,其实他一般不抽烟,但是只要心情烦躁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在手上夹着一只。“他手上的法器一挥,从我的背后驱逐出一张人皮,是那种血红色的旗袍样式。他说是魅,应该是在那个诡异的十字路口上被附上的。”
“那魅他没动手,直接被那些在这条路上死去的鬼魂一撕而碎,就像撕碎一张纸那样简单。他说,当年的叶家人很厉害,但是我现在不像是个人,反而跟他身上的阴气有的一拼。……”
叶千将在那黑色飓风中的经历都娓娓道来。“最后,他说给我留个纪念。”说着叶千从脖子上将那个漆黑如墨的冰凉吊坠取下来,放在手心。
外面的月光如华,细腻的照在这月牙上,一层洁白的光辉流转,黑白两色交替。
“你们都是活了好多年的老人家了,特别是教授,肯定见多识广,你们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东西,或是听过相同的传说。”叶千说着将手上的黑色吊坠递给了叶容声。
两双沧桑的眼睛都将视线投射在这奇异的月牙上面。叶容声捧着的手掌略微有几分颤抖。
“这东西,我见过。就在叶家曾经的祠堂,有一张画像,画上的叶家不知道几代先祖,脖子上面就挂着这么一个东西。”教授低沉的声音响起。
“对,这东西本来就是叶家的。”叶容声也说道。“在族谱里面有这样一个记载,到底有几分真实,却是难以捉摸。”
“话说北宋年间,各种鬼怪传说层出不穷。叶家当时的名望也是达到了顶峰,当时叶家的家主叶岁扈有能力,跟当时西南地区的府尹关系不错。
而这府尹也都知道这叶随扈精通驱邪捉鬼之术。这一天夜深,府尹秦启维正在书房看书,一个小厮老远就慌慌张张的冲进门。
‘老爷,不好了,小姐死了。’
府尹是什么官,那就封疆大吏,相当于现在的一省之长。省长家女儿,好不好的就死了,说出去谁信?
‘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说,怎么回事?’
‘刚才夫人带着小姐在花园里面看鱼,然后就感到周围阴风四起,还有一阵拖链子的声音传来。小姐说看见一个黑色戴官帽的人,然后就倒地不起了。妇人上去一探鼻息,原来却是已经死了,这才打发小的过来给老爷报信’这小厮说的声泪齐下,只怕是连自己的生身父母去世也没有这般哭丧过。
这秦启维也是一个暴脾气,但是心思缜密。这小女儿自小乖巧伶俐,而且身体健康,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当即就打发小厮去叶府请叶岁扈了。
话说这叶岁扈到了府尹花园,看见府上百十来个下人都已经开始披麻戴孝,哭天抹泪。心里想着,难道世间还真有这么奇异的事情?
到了事发地点,叶岁扈一探周遭环境,强烈的阴气还没有彻底散去,当即断定是鬼物所为。他朝着府尹秦启维一抱手,‘秦大人,这事情必定是鬼物所为,岁扈必当竭尽全力挽回令爱。’
说完就开始用叶家独有秘术朝着留下的阴气追去,要说这无巧不成书。
这小女孩的魂却是真的被阴差抓走了,也算是真的死亡了。但是这阴差贪好阳间的酒,现在正坐在一家当铺的顶上喝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酒。
叶岁扈老远就看见一个阴气森森的鬼坐在别人家的屋顶上,心想这鬼也算是独有一只了。但是人家交待的事情,还是必须得办好的。
上去就是一声大喝,这叫惊耳雷。要是有刚刚成形的鬼物,一般还经不住这么一记惊雷响彻在耳边。
但是这同夜色完美融合为一体的鬼转过身来,一脸不爽的看着叶岁扈。‘小子,阴差办案,别找死。’
一人一鬼都对自己抱有绝对的信心,还不等三句话说完就已经打起来了。但是过了很久也不分胜负,府尹里面的秦启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要不是同叶家有交,说不定早将死女收殓下葬,然后再将叶家给抄了。
一直等了三更鸡鸣,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