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她莞尔一笑,似乎无数的话语都饱含在这个笑容里了,简钰他总是笑而不语,他经常笑,但是世人都叫他笑面虎,可是面着简安的笑而不语,是一种很真挚的笑,西衍和许蔷回来的时候,西衍远远的就看到了简钰看着简安的神情,那里面的宠溺,让他产生了一瞬间的幻觉。
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简安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像是来自心底深处,又像是只是一个梦,很遥远很遥远。
梦中的老人牵着她的手走在庭院中,院子还是那种农家的小院,一个二层的竹木小屋,她穿着一身泰式的长裙,赤着脚走在院中鹅卵石的小道上,周边被篱笆围了起来,里面种了一些蒜苗还有一些蔬菜,右边还种了花,很漂亮。
然而那个时候每天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拉着水管浇灌,老人已经浇灌了,她起来得晚,但是她爱玩水,拖着那长长的水管到处洒,站在木屋楼层上的中年女子对着她说道:“小心点,别把衣服打湿了。”
“知道了。”她没有转身,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清晨,惊起了外面树上的鸟儿,大黑从角落里蹦出来,吓了她一跳,她扔下了水管就去捉大黑。
那个时候的她很喜欢那样的环境,包括现在都还是很喜欢的吧,空山新雨后,有人曾经告诉过她,与其将心交付给名与利,不如交付给一株草本,一瓣落花,这样的话,就算是沉沦,亦不会走向一条毁灭之路。
她始终记着,亦深深的明白,只有那些草木落花不会背叛,不会错失,不会辜负。
梦醒额时候西衍就坐在身旁,她是靠在他的肩上的,前面坐着的是简钰和许蔷,西衍见她醒了,眸光微动,呢喃说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她的情绪有些微的低沉,但是没有太多的表现出来,她也没有告诉西衍,她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这个周日,注定是在飞机上度过了。
工作上的事情,简安没有和西衍说,只是那天和沈靖柔说了一下,沈靖柔支持她的选择。
而下午的时候很无聊,西衍就忽然间问起了简安工作的事情,简安说一切都叫停了,最近都有时间。
她没有和西衍说关于离开新原野的事情,而西衍一直在找戈弋,想必对她的事情也是没有什么想法的,都不重要。
周一,简安公布了离开新原野的消息,大家都开始关注她是不是也要去念安国际,而简安给出的回应是想要休息,工作的事情暂时还没有想太多,一切都随缘分,也顺其自然。
公布消息的时候,只是卢薇薇和顾霆他们宣布的,丝毫没有见到简安的身影,因为此时的她还在飞机上。
老太太没有住在巴黎,而是住在了大溪地,当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西衍喊醒了还在睡觉的简安:“安安,日出出来了。”
听见日出,简安忽然间就醒过来了,看着窗外的日出,在雾朦胧中缓缓的升起,忽然听到广播里面播音说飞机即将到达的时候,她的心中出现了莫名的紧张感,手心都密密匝匝的出了汗,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就这样出神的看着窗外,西衍握着她的手,发现都是汗渍,微微皱眉,却不是很明显。
“紧张吗?”
“有点。”简安说着,没有回头。
西衍的手轻轻的环在了她的腰间,下颚抵在她的肩头,脸颊贴在了一起,简安的心中很复杂,西衍喜欢了戈弋那么多年,却没有得到过,而戈弋的奶奶病了,他要陪着妻子去看望,只是他的妻子不是名叫戈弋的女子,而是简安。
她有些心疼,有些话,她希望有一天她能够说出来,很坦然的说出来,只是那个时候,他是信她?还是恼怒?谁又知道呢?
“想什么呢?”简安问道,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西衍也望着日出缓缓的出来,曙光照射进
来,很美,他有些失神:“没什么。”
“你是不是遗憾,为什么不是她?”简安问道。
西衍有些微的一滞,一直以来,简安都很介意别人把她当成替身,或者说和谁很像,她这么问,西衍当然不能这么答,就算是心中想也不能,不然得话又得吵架了。
良久没有听到西衍的回答,简安却轻声说道:“如果,我在你的心中真的有一半以上是能够代替他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到我们回临安,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她,但是仅此是在这儿的这一段时光。”
简安的这句话,丝毫不露的传入了西衍的耳中,他惊讶于简安的退步,说道:“我遗憾,可这也是命中注定。”
“是命中注定我和你有缘,至于有没有分,我们都还不可知。”简安的话语很平静,她缓缓的回头,柔软的嘴唇滑过西衍的脸颊。
西衍搂着她,四目相对:“你是你,她是她,我没有把你当成她。”
有还是没有,简安早已不去计较,从知道西衍心中的人是戈弋的那一天,她就不会去计较了,只是想让西衍收手不要找了,所以才告诉了西衍一个那么拙劣的借口,可是西衍不信。
换了谁也不会信,也不会相信简安的话。
简安微微勾唇,嘴角卷起了一抹笑意:“那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儿的位置是我的?”
西衍在沉思,他在想,两年的时间,简安在他的心中一点儿位置都没有吗?显然不太可能,只是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简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