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武卫军符令,我要代你暂统武卫军。”
简单的两句对话,统领三万武卫军的符令便交到了阿墨的手中,刘云轩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他的全心信任让她握着那块令牌的手犹如千斤之重。
武卫军是跟着刘云轩从北雍属地而来,是由他一手带起来的精锐之军,她看过他与武卫军兵卒之间的相处,就好似兄弟一般。
这块符令不单单只是兵权的象征,还是他自己及他三万兄弟的性命,更甚于是整个北雍地的声名,如今,他二话不说,就把他们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握着符令的手紧了几分,阿墨看着刘云轩,没有说话,澄澈的双瞳浓黑如墨,映着刘云轩清朗俊雅的面容,神色认真而严肃。
她没有说话,刘云轩却能明白她的意思,微微对她肯定一笑,尔后,又微蹙了下眉头,道:“你虽有我的符令,但现在武卫军被监管着,需得单大将军的同意,你才能暂代我的位置,而且,我担心……”
“你是担心,武卫军的兄弟们不会服从我这个伙头兵,即便我握有符令?”阿墨洒然一笑,目光傲然,胸有成竹道:“我既然跟你提了这个要求,便自能解决,至于单大将军,我正准备见完你之后就去求见他,现在正是梁军生死存亡之时,他会答应的。”
“哈哈,你怎知本大将军会答应?”
爽朗而浑厚的声音从帐外响了起来,音未落,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怪异之色的单小将军单双双。
“大将军。”刘云轩向着来人行了一个军礼,神色恭敬而孺慕,没有一丝怨怼之色,看得出来,他对单大将军的感情不是下属对上司的尊敬,也不像是对成名老将军的敬重,更像是一个晚辈对待长辈那般的恭敬。
“轩儿。”
单大将军名为单岩,身材高大魁梧,肩宽体阔,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人虽已到中年,但精气神十足,脸上带着笑意,让人很有好感,他看着刘云轩的目光带着慈爱,伸手托住他抱拳的双手,阻止了他的行礼,然后目光一转,落到了阿墨的身上。
霎时,阿墨只觉得两道锐利的电光向着她袭来,一股冷凛的杀伐之意从心底涌了起来,面上一整,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学着刘云轩的样子,行了个军礼,道:“伙头兵花离墨拜见大将军。”
“花离墨,你一个小小的伙头兵,竟妄想执掌一军,当真好大的胆子。”单大将军的声音浑厚而粗豪,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犹如泰山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目光若有实质,不威而自怒,阿墨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是一种历经沙场,百战余生,从尸山血海之中拼杀出来的铁血军人所具有的独特锋锐,这不是一位普通的中年男子,而是守卫大梁国门多年,手握重军,统帅三军的铁血悍将,他的气势是多年军旅生涯的沉甸,远非单小将军和刘云轩可比。
“花离墨胆子并不大,但执掌一军并非妄想。”阿墨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字一顿,不卑不亢回道:“就凭我能解梁军目前的困境。”
“哦?就凭你?呵呵……”单大将军冷冷一笑,语气带着谁都听得出来的嘲讽之意,道:“你以为你能杀了贺拔雄,就天下无敌了吗?自大,无知。”
自大!无知!
很是污辱性的字眼,阿墨脸色一白,但还是抬起眼,迎上单大将军如刀锋般锋利的目光,无畏无惧,铿锵有力道:“阿墨只是小人物,从不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当日杀贺拔雄是运气,但,今日的花离墨若对上当时的贺拔雄,取其首级,靠的便就是实力。”言下之意,今日的花离墨能与敌军的大将相提并论,甚至据于上风。
单大将军刀锋般的目光逼视着阿墨,没有开口,帐中的气压很低,单小将军和刘云轩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阿墨则依旧跟单大将军目光对峙着,半点没有退缩之意。
半响,单大将军目光变幻,朗声大笑起来,沉重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阿墨只觉得压在身上的几座泰山在瞬间被撤走了,紧绷的神经陡然一松,竟有脱力的感觉,后背湿了一身冷汗,若非不想太过丢脸,只怕就要瘫到地面去的。
“花离墨,好好好,哈哈……”单大将军连说了三个好字,每说一个就用他的大手掌在阿墨瘦弱的肩膀拍一下,神情看起来非常的喜悦,看着阿墨的目光有神而和蔼,笑道:“当日你能杀了贺拔雄虽说是运气,但实力依旧少不了,并非是武力,而是智慧,为将者,当智勇并重,看来你已具备了勇字了,不错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兄弟。”刘云轩自豪而骄傲地开口,一副与有荣焉的*样,看得单双双很有想抽她几鞭的冲动,阿墨则很想转头装作不认识他。
唯有单大将军深表同意地点了点头,赞赏的目光从刘云轩身上移到阿墨身上,微笑着问道:“阿墨有何法子解梁军目前的困境?”
阿墨看了刘云轩一眼,见他对她鼓励地眨了眨眼,便深吸了一口气,不答反问道:“单大将军以为梁军目前最大的困境是被围困吗?”
这一问,让帐中的三人同时浑身一震,互视了一眼,单将军父女眼中渐渐凝出沉重之色,刘云轩目光倒还平静。
他们都清楚,梁军最大的困境并不是被汉元大军前后夹击,毕竟他们还余有十数万大军,真要突围亦非不可能,最大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