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点了点头,哭道:“姐,你等我,你等我,我现在就出去找药!”说着,就赶快冲了出去。
看赫儒依体力不支地样子,金元吾让赫儒依轻轻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又脱下了自己的外袍,将衣不蔽体的赫儒依遮得更严实些。
齐陆离终于艰难地、一步步地走到了赫儒依的跟前,蹲下,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可她双颊肿着,他终于没有伸出手。
“陆离,我如今脏了,你还会要我吗?”赫儒依的声音极轻。若是以前,她定是不敢问的。她最怕提出这样的是非选择题,不管她做事业有多大胆、有多拼,在爱情里,她一直都是软弱的小女子,她很不自信,就怕对方给出否定的回答。可如今,她必须要问。
齐陆离震惊地看着赫儒依,一秒、两秒、三秒,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反映,赫儒依轻轻笑了。那么云淡风轻,那么、决绝。
赫儒依抬手,一块暖玉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掌之中,上面还沾染着她手中的血迹。
“还给你。我们、再不相干。”说着,她的手轻轻一翻,那玉就掉在了她身前的被子上。
赫儒依缓缓地闭上了眼,一切,都结束了。
这边,小二哭着跑了出去,他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我不仅是弟弟,我还是个大夫,我要救回姐姐!他不停地祈祷:姐。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又向老天祷告:千万不要让姐姐离开我,求你赐我一些止血药吧!求求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祷告起了作用,出了院落,对面的草丛中就长着一片大颗大颗的大蓟草。虽然已经是深秋了,可耐寒的大蓟草依然通体翠绿。小二赶紧胡乱抓了几把上面的嫩叶就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又撸了两把,赶快往回跑去。
进了屋子,小二就见赫儒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小二把嘴里的草药吐到手上,浑然不顾嘴角流出的鲜绿的汁液,冲过去救掐起赫儒依的人中来,好一会儿,赫儒依才悠悠转醒。
“姐,你不要睡,不要睡,我马上给你上药。”说着就让金元吾把赫儒依抱到床上,又让他们两人退了出去。
小二掀起赫儒依的袍角,分开她的双腿,那肿胀得不成样子的地方就曝露在他的眼前,那里还在流着血,虽然很小流,但是小二明白,如果真的这么流了一夜,赫儒依必然是伤到了宫颈和子宫的。
小二没有给人治这里的经验,他只知道,现在不管怎样,保住赫儒依的命才是第一位。所以,他也顾不得脏不脏、会不会发炎,更顾不得大蓟草这么霸道的止血草药会不会伤到赫儒依的身体,就一股脑地把嚼碎的草药塞进了赫儒依的里面,他相信,只要此刻保住了赫儒依的命,不管她变得如何,秦太医都一定有方法把她治好。
也不知是草药堵住了流径,还是草药发挥了功效,一会儿之后,赫儒依的下面就不再有血流出。
小二边哭变笑,道:“姐,血止住了,我带你回家!”
赫儒依轻“嗯”了一声,道:“谢谢你。”
小二抱着赫儒依出了门,对金元吾说:“我姐伤得太重,我们必须马上回京城。”
金元吾点点头,他们出来并没有带小厮,所以金元吾要亲自驾车。
“元吾哥,求你,把甘松带着。”赫儒依轻声道。
金元吾点点头,抱了甘松,慢慢走了出去。
齐陆离在后面几人的后面走着。到了院门口的马车处,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留下善后。”
“善后?”赫儒依问道。
“这里是陆离的别院,出了事,他是要留下处理的。”金元吾道。
赫儒依这才看向这宁静的院落,昨夜很是冲忙,她根本没有时间细看这里的环境,现在一看,只见一个崭新的院落掩映在一片红枫之中,那被露水打过的枫叶,像极了她与甘松流出的鲜血。
“红叶山庄?”赫儒依大笑起来,连眼角都笑出了泪。
回程的马车飞奔在狭窄的山路上,小二喂了赫儒依一些水,见她呼吸逐渐平稳,这才放下心来。
一个半时辰后,一辆马车疾驰进了位于北四路的秦府之中。
小二顾不得众人的惊疑,一路把赫儒依抱回了闺房之中。他在车上已经给赫儒依的头发简单得挽了一下,所以下人们只当赫儒依是生病了,毕竟昨日她是和小二一起出去的,下人也没有多想。
小二安置好了赫儒依,出门对管家道:“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到御药房找师父,就说我姐出了事,让他马上回来。另外,拿些参片和红糖水过来,再烧两锅洗澡水,快,要快!”
管家还想问什么,见小二一副赤红眼睛的样子,话就吞到了嘴里,赶快去吩咐他交代的事情。
小二叫醒了赫儒依,喂了她一些红糖水,又让她嚼了两片参片补充体力。
“你放心,师父马上就回来了。”小二轻声安慰道。
赫儒依点点头,终是体力不支,再次睡了过去。
小二关上房门,金元吾正在厅里急得团团转。“她如何了?”
“我现在说不好,一切都要师父回来了再看。现在,又睡了。”小二答道。他的内心无比自责,他从父亲过世后,就曾立下誓言,要好好保护母亲和姐姐,如今,姐姐就在他身边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能原谅自己!
小二自学医后就心平气和,少有情绪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