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认得李外传是县衙里头的皂隶,心中微微思索便知道这厮是来通风报信的。
同县当差,我哥哥出事你不帮忙便罢了,却要给那厮通风报信,怒从心头起,两步跨到近前,指着李外传就怒喝道:“你这厮,快说把西门庆藏到哪里去了?”
那李二身高马壮,中气十足,此刻怒火攻心,声如洪钟,震得李外传直接滚到桌子下面,起身就要往楼下爬。
那两个粉头一见如此都慌慌张张躲在角落了。
李二见这厮要跑,那里还跟他客气,一把扯回来道:“你这厮,给脸不要脸,问话你不说,却要往哪里去?先吃我一拳,看你说是不说!”
话音未落早一拳落在李外传的脸上,李外传被揍的眼冒金星,心中又怕又咒,不过赚些银子,偏遇到丧门星。
想到连知县大人都要惧这厮几分,休要为了西门庆将小命搭上,忙屁滚尿流的说道:“西门庆才去后楼更衣去了,不干我的事,都头饶我吧!”
李松心中有气,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王八羔子,今日便是要杀西门庆那厮,也不要你好过,就趁势双手将李外传像面口袋一般撮起来,隔着窗儿只往外一丢道:“你既然要下楼,我送你一遭快些的!”
二楼,那李二何等力气,那是当日一人之力扛起吊睛白额大虫的臂膀子,便是这样一丢,那李外传就扑通一声,摔在街心。
“嗷——”李外传叫的跟杀猪似的,那个惨也!
估摸着,便是摔不死也是半身不遂了的,怪就怪这厮出门不看黄历。
李二随即赶到楼后去寻那西门庆。
西门庆虽然练过些拳脚功夫,对付寻常人也算有点本事,但是对上李二就立刻怂了,自知必死无疑。
此时在楼后听到李二在前楼拷问李外传,吓的肝胆俱裂,奶奶的,不过沾了个妇人,太阳县的妇人沾过多少,加起来也没有这次凶险,谁知道那三寸丁竟然有个这样武力值爆棚的兄弟?
关键时刻性命要紧,爷还有荣华富贵娇妻美妾没有享受够,可不想白白死在此处!
可是怎么跑?这可是小二楼呀,我脑抽呀,干嘛选这里吃酒,不作死就不会死呀!
推开窗户往下看,一溜子平房,高的吓人。
万一跳下去缺胳膊少腿可怎么办?
跳么?不跳……
不跳么,还是跳吧!
缺胳膊少腿总比死在李二的拳头下好。
就在李松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西门庆纵身一跃跳到房檐上。
可惜这不是武侠片,没有轻功,没有潇洒,只有狼狈的大官人像是个丧家犬一般,在房檐下滚了两下,忍着浑身疼痛跳到院子里去了。
武松已经进了后楼的茅房,一看空空无人,只见窗子开着,便又跨了一步往下看。
西门庆刚到院子回身一看李二在窗边,忍着浑身剧痛,那右手紧紧的捂着嘴,随便钻了一个柴房似的屋子,将身子佝偻着蹲下。
忽的一抬头,我去……怎么这么臭!
好吧,西门庆大官人今日跟茅房干/上了,刚从酒楼的茅房出来,又钻了民房的茅房……
是谁?是谁的有这样一个圆滚滚的大屁股,比那母牛的屁股还*,敢冲着爷的帅气的脸蛋,刚要发作,忽然想到李二的凶神恶煞,为了活命,爷忍了!
回头大难不死,定然,定然……
上茅厕解决大号的胖丫头忽然觉得不对,如何总是觉得背后有人呢?
像我这样貌似天仙,生在唐朝就是杨贵妃的小娘子该不会是有人偷窥?
偷窥,想害我清白?
这胖小娘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就立刻大声惊呼,忘记了还在如厕,忘记了裙子也没有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跑了出去。
西门庆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甩了一脸便便,就是那位小娘的新生便便……
他的心情何等酸爽?外人无法体味。
西门庆想哭,草泥马,我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遭过这样的罪,不就是睡了一个妇人,至于么?
想着西门庆流下了苦逼的泪水,下意识伸手去擦,啊!
抹的更加均匀了,嚓,嚓,太臭了……
“救命,sè_láng呀!”胖丫头光着屁股,拖拉着裙子在院里大声嚷嚷起来。
仍旧在茅厕里与*气味相伴的西门庆,哭笑不得,老天爷劈死我吧,我会去猥亵她么?
李二站在窗户上,正看见这一幕,他撇了一眼胖丫头,甚是不耐烦。
西门庆不在这里,定然是李外传骗我!
李二庆幸,还好方才将那厮丢在街上,不然这回岂不是让他溜掉了!
转身到了街上,拎起来已经摔的半死的李外传。
那李外传已经半死,却还没有死透,一见李二便要求饶,奈何已经说不出来话,只把眼珠子翻着,期望李二能饶他一命。
嗯?李二是个脑子不转弯的直性子,原指望接着拷问李外传,谁知道这厮唧唧歪歪说不出话来,却挤眉弄眼,明明身子都跟烂泥一样了,你那双贼眼还转的这么欢实?
怎么,临死你还想调戏我?
想到调戏,李二又想到那日酒壮淫妇胆,那淫妇眼波流转调戏自己,估摸着也是这样跟西门庆厮混,后害死哥哥。
一番联想,越想越是气,看那厮还在翻眼皮子,不由的朝着李外传的裤裆狠狠的踢了两脚,心里想,叫你淫/荡,叫你淫/荡!
可怜的李外传,那李二的脚可是踹死过老虎的,两脚下去他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