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被请到了警察局里蹲了两天。没有熟人,她又要面子,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保自己出去。
能保自己的只有那个不知道和哪个元太太在北极看北极光住冰屋度蜜月的元思逸。
想起他不免一阵咬牙切齿。
元家人看不起她,她是靠着孩子进入元家的。没有了孩子,当然就没有了依仗,元思逸竟然连面子都不好好做全了。
到最后,温黛竟然有熬完这一个星期拘留的准备魍。
直到……元思逸的助手出现。
说是来保释温黛。
“你,可以走了。檎”
女警走进来传唤温黛。在这一众被抓起来拘留的女人里面,唯独温黛最为特别。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家出来,衣着鲜亮不说,在这里面呆两天之后仍然不见憔悴。
女警对她的印象不错。因为被抓来的女人多数都不是省油的灯,老油条一般,刺儿青一样,稍微不顺心就在拘留所里面吵起来,闹得人头疼。
女警没有兴趣听他们讲,三进三出的老人儿,自己都放弃自己了,她没有那个耐心一再教育这些自甘堕落的人。
而温黛却和他们交谈。
明明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居然在这几天里面和他们打成一片。
温黛瞬间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能出去啊,多好啊,外面活的再烂,也还是比这个鸟笼子好。
可是当事人却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她还在跟一个脸上有刺青的女人谈话。
“温黛。”女警提高了声音,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
连跟温黛说话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戳戳像是聋了的温黛,“温姐,叫你走呢。”
温黛早就听见了。
甚至在女警进门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熟悉身影。元思逸的助手来捞人了。
呵!
“我记得我拘留的时间还没有到。”
所有人都愣了。
傻了吧!
“想什么呢?你丈夫派人来保释你了。”女警指了指门口站着的男人,衣冠楚楚,西装革履。那模样,那气派,果然没有猜错这个温黛的身份不简单。助手都是这般人才,温黛老公能差?
温黛低下头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头顶上昏黄的灯光投射下来,灰尘泛着金光在其中静静舞动。
“又如新雯,清旸升天,光入隙中。空中渚有尘相,尘质摇动,虚空寂然。”
耳边蓦然间响起这一段话。
是谁这样对她说过。
温黛凝眉。
记忆是那么清晰,出自《楞严经》,无论你受多少苦我都与你感同身受。
记忆又那么模糊。
她想不起来,谁对她这样深情而又委婉的许诺。
“我不认识他。”
温黛嘴角浅浅扬起笑意。
站在门口的元思逸助手和女警都愣住了。
“哪儿有老公不亲自来的道理?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温黛背过身去,又和纹身女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说,你是被人害的?”
“嗯……嗯?”
女警的脚步声远去。
门关上之后,所有人都围上来。
“温律师,你刚才真的傻啊!既然他们认错了,你就顺水推舟跟着出去了呗!反正是他们搞错的!”
“对啊,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众人七嘴八舌。
温黛目光柔和,“我觉得跟你们在一起更有意思。”
至少……
你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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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认识你?”
元思逸重复了一遍助手的话。清冷的声音没有音调。
助手不敢抬头,清官难断家务事,没有完成任务怕是要挨骂。
等了一会,也不见元思逸开炮。
就在助手以为元思逸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她看起来怎么样?”
两天的拘留所生活,对于娇生惯养的她应该是一个极大的挑战。那里面鱼龙混杂,她只怕要吃苦。
很好啊!
这话……助手没有敢说。
即使是大大的实话。
温黛人如其名,温润如黛,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即使是在那种环境里。
“不怎么好。”
助手斟酌了一下。
元思逸的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
从助手的角度望过去,能看见一份文件。最上面四个大字:离婚协议。被烫了一样,立刻收回目光。
助手等着元思逸说几句话,他却又吩咐“下去吧”。
元思逸翻开了离婚协议,他是律师,能看得懂这份协议里的各种门门道道,温黛的权利都被限制得极为严格,几乎跟净身出户没有差。
即使是在离婚后,如果有违背这里面的诚信条款,都有可能要倒赔钱。
元思逸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最后一页,温黛的签名,游龙走凤,下笔干净利落。可见签字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元思逸的目光冷下来,阴沉沉的情绪如泼墨翻涌。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是夏沫。
“思逸哥,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查下去?”
她质问的声音,尖锐得刺破听筒。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气急败坏。
“你是不是在保护那个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跟差点害死你的仇人女儿结婚?尤其是她还甩过你!”
“到此为止。”
元思逸直接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
夏沫眼眸怒火燃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