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把炕桌上摊开的一本书拿起来,雄心壮志地介绍到:
“我在练习针灸的针法呢,这肯定要上手才能学会的,放心吧,我扎的都是能扎的穴道。”
蒋锋没好气地把书接过来翻看,封面上书《灵枢》二字,他不赞同地说:“人好端端的,哪里都不能扎,你当这是闹着玩儿的?万一失手扎中不该扎的穴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三哥,我的针法是东方大夫教的,他只教了几个穴道而已,我们几个学徒都互相扎的,已经很熟练了。”
沈季看到三哥来了也就没心思再看书扎针了,飞快地把银针和书本收好,刚想抬头和蒋锋说出去药铺一趟时,就恰好看见了对方眉骨上方的破损、还有微肿的脸颊,沈季赶紧从炕上站起来把人拉近了细看: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又受伤了?”
蒋锋眼睛一转回答:“没什么,跟弟兄们切磋的时候,磕磕碰碰总难免。”
沈季听后只得罢休、但还是诚恳提出了建议:“那既然是切磋,你们可以商量好,点到为止,打伤脸怪不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没怎么、就是和那觊觎你大哥的人打了一架而已。
蒋锋把沈季拉下来,按住坐好,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鼻尖,拥住感慨:“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他总是下意识认为,沈季就是回了“娘家”,还迟迟不归,家里冷冷清清的、他根本不想回去。
沈季回抱着对方,安慰道:“我大哥只是在郊外待一个月,等他回了大营,可能就每个月只能回家一两次了。放心吧,既然大哥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他就会上心的,总有一天他会同意的。”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昨夜里他和段大哥出去吃饭的时候,听说碰上了宵小之辈,两位大哥把他们打了一顿、统统抓起来了,段大哥他受伤了,看起来贺州城也不是那么安全的,三哥以后晚上办差要小心些才是。”
蒋锋心里一跳、如果真是宵小之辈,又怎么能伤得了段穆二人联手,八成只是借口,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
“知道了,一般出去也有人同行,没事的。”蒋锋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微微眯起、满脑子都在想象着可能会有的情景。
沈季抓起衣服穿戴好,套好靴子下床,对蒋锋说:
“三哥,我准备出去一趟,买点药材,你去不去?”
蒋锋回神,“买药材?你的药剂不是已经喝完了吗?”
说话间俩人已经走出了屋子,沈季把家门掩上锁好,笑着回答:“不是给我用的,是大哥马上要赶回大营,我准备配一些金创药给他。这方子是我爹留下来的,家里用惯了,料想大哥收到必定欢喜。”
蒋锋听了就有些气闷、他挑眉问起:“那怎么不给我配一些?”
呃、沈季愣了一下才讷讷解释:
“三哥头一次来我家时,我给你用的就是那金创药啊。你之前拿给我看的那止血定痛散比我家的金创药要好,毕竟那是将军府老大夫的秘方……如果三哥想要的话,我多配一些就是了,并不是什么难事。”沈季挺不好意思的,他给穆东配主要是发现了大哥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很一般,而三哥手里已经有上好的止血定痛散了,没必要换。
蒋锋放松了下来、笑着捏捏沈季的后颈:“你觉得止血定痛散好怎么不早说?我给你带来一些就是了。”
“嗳、那怎么行,府里的大夫给你、是因为三哥是府里的人,哪里能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俩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热闹的街道上,沈季刚从种类最齐全的鸿士药铺走出来时,刚好跟匆匆走来的一个老者擦肩而过,走远几步还听到了那老者笑着说:“金老弟,我来迟啦,被府里一些事给绊住了脚。”
金掌柜赶紧笑着招呼:“张管家,您来了就行,快请、咱们进去说话。”
沈季听着那嗓音莫名有些熟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