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人多,最是繁华。锦祥楼这种酒楼食肆生意在好不过,于吃之一道上,权贵们从来不吝啬花钱,曾经就连陆问薇都心动过,想要做些过嘴的营生。不过前有百年老店一品斋,现有以千金一菜闻名的锦祥楼,想要就地再起个饭馆,着实不易。况且这一品斋和锦祥楼身后皆有王孙权贵撑着,虽然叶榆不怯这个,但也不好折腾出类似于虞美人这样的主意来顶了别人生意,白白得罪了他人。

一菜千金虽然是夸张的说辞,但锦祥楼最贵的席面足足要一千零八百两银,为了吃一顿也真是算得上一掷千金了。叶榆被引着到楼上雅阁的时候,桌上已经上好了菜,一旁站着几个玲珑娇俏的侍女负责布菜斟酒。

叶榆为官多年,扪心自问从来没有搞过贪污腐|败这种事情,其根本原因是不需要,陆问薇一个人赚的足够家里头几辈子嚼用了,他只需要安心的两袖清风博个清名就成了。哪怕是平日里的往来走礼,也很少白受过别人的情,向来都是你来我往,礼份互不相欠的。

今日宴请叶榆的是侍卫处的同僚,同在陈仲彦手下谋事的副统领之一,赵笙。也就是当年给叶榆录籍,分侍卫班的那位大臣。虽然如今叶榆跟他品阶相当,但若是算起来,赵笙资历比他高上很多,叶榆不敢托大。故而赵笙的极力相邀让叶榆不得不应承下来。

“叶大人终于来了。”赵笙如今的年纪都快要赶上叶弘,叶榆在他面前仍旧是个小辈。今日赵笙换上了一身常服,见叶榆到了,满面堆笑的招呼道。

叶榆进来大致一看,却生出几分想走人的心思。除却赵笙之外,主位上还坐着一人。这人身着华服,五官周正,只是端坐在那里却没由的让叶榆生出几分厌恶心思。按理说这人也是一副好相貌,但却有几分轻浮气,使人心下抵触。

“赵大人,是叶某来迟,给大人赔个不是。”叶榆勉强打起精神笑着应道。

赵笙虚扶一把,将叶榆引到那华服男子面前,道:“叶大人,这位是六王爷,今日这宴也是六王爷做东,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呵呵……”

叶榆闻言一怔,面上无波,心下却似泛起千层浪,拢在袖中的手也不知不觉捏紧了起来,眼底俱是冷意浮现。华兴帝并无胞兄,这六王爷也是先帝在的时候就封了王,可见其颇为受宠。只是当年六王爷封王后,还不曾拟封号,后来先帝去了,如今的华兴帝登位,对于这个特别受宠的兄弟六王爷,自然没有什么好颜色。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六王爷顶着个王爷之名,却迟迟没有封号。

华兴帝不待见六王爷,六王爷也不招惹他,每天自顾自过自己个儿的小日子。华国上下统共就三位王爷,就算没有封号,他的地位也足够尊崇,别人只有敬着的份。因六王爷不怎么出来溜达,叶榆虽然常常守在华兴帝身边,但也并没见过他。

今日倒是巧了,怎么就赶着这六王爷来宴请他?

叶榆心下不平,但仍旧是低头见了礼,装作毕恭毕敬道:“不知王爷尊驾在此,卑职失礼,还妄王爷恕罪。”

六王爷倒是和气模样,示意他起来道:“不必整这些个虚的,咱们今个儿就是来随意吃个饭罢了。久闻叶大人盛名,可惜还没有过一面之缘,今日一见,方才知道名不虚传。叶大人今个儿能来,本王已是高兴了。坐吧坐吧,别都站着了。”

叶榆胸口滞郁,有种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感觉,面前的美酒佳肴瞬间全部索然无味。便是在如何装作客气,也能使人感觉出气氛的僵硬。

赵笙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里头有些不高兴,叶榆这小子极有机遇,短短两三年就抵得上人家苦熬二三十年的功绩,当初那个三等小侍卫一眨眼的功夫都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且还是今上面前的红人,哪有不令人红眼的。今日也是六王爷主动提出要宴请叶榆,使他做个中间人。往日里叶榆也算是脾性温和,颇为和气的一个人,抛却几分不忿心情,同他一处共事倒也是让人舒服的。可今日是撞了哪门子的邪,对这个六王爷,叶榆偏偏就像一捧冰渣子一样,捂都捂不热。

起初时六王爷还能笑着说话,等到了后面,在如何迟钝也能感觉出叶榆的冷漠来。六王爷沉了脸,偏生又不好如何发作,人家也没冲他甩脸子,最多也就是不热络罢了,若是他先翻了脸,反倒是显得没气量了。

酒喝不下去,六王爷直接摊开了道:“皇上如今命人修行宫,温泉庄子那一片地皮,本王使人打听过了,不少都是叶大人家里的。叶大人可真是神手,随处一买,几块荒地就成了寸土寸金的宝贝,大人这回可是赚的满斗金了吧?”

叶榆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樽,看着里头摇摇晃晃的美酒,含笑道:“王爷玩笑了,不过就是早些年卑职的夫人用嫁妆换了几处荒山头,本想着种些果树的,谁料想今上竟是要在此处辟行宫,倒是让卑职夫人误打误撞,得了几块好地罢了。”

六王爷嗤笑出声,摇头道:“叶大人,今个儿本王也不兜圈子,就是想从你手里头买几块地,价钱好说,如何?”

叶榆笑着敬了六王爷一杯,回道:“王爷客气了,若是叶榆手中有闲置的地,自然给王爷奉上,哪里还敢同王爷商量价钱。能给王爷觅块地皮建庄子那是卑职的荣幸,不过……如今卑职手里头确实是没了闲置的地界,不知王爷有心,从前那些地皮都卖给了九殿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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