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似乎格外漫长,郎朗月光洒落在地面上,逃亡人的身影有些孤零零的,更加显得冷清而寂寞。
无数黑衣人包围住了一个棕色皮肤的清瘦少年,这个少年惊惶不定的张望着那些来意不善的人,少年正是霍尔德。
他缩头缩脑的朝后退着,最后一步正巧踩在墙边。回头一看,一堵灰色的大墙堵在身后,他已是退无可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走的话,你们可是会倒大霉的,哼哼。”他真的十分害怕,最近他的心灵接二连受到了重创,现在已经无限接近神志不清,说出的话也是口不择言了。
他显然想到了他的哥哥塞莱斯特,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如果塞莱斯特现在依然在练习场的话,那么,刚才他和苏沫的逃命过程中,发出的那么大的叫喊声,怎么可能不为塞莱斯特所察觉呢?
由此可以推断,一定是塞莱斯特也遭到了伏击,所以分身无暇,无法帮助霍尔德脱离困境。
但霍尔德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狐假虎威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一脸傲慢的提起了塞莱斯特的大名。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不要过来。”他大喝道,“皇城闻名的天才塞莱斯特你们肯定知道对吧?他可是我的哥哥,如果你们再不离开的话,被他发现你们几个可就惨了,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说道这里,他的额角暴起青筋,瞳孔扩散,仿佛把自己也给吓住了似的。
但可惜的是,他这一番作态显然是无法哄弄住黑衣人的,他们继续靠近,甚至亮起了武器,下一刻就会扎到霍尔德身上,将他捅个千疮孔。
这时,一张黑色大网从墙后撒向众人,把黑衣人全部裹了进去。
他们拿着刀剑挥舞着,瞬间,银光四射。片刻,大网便碎成无数片。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墙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快追。”
他们从墙上跃过去,追向正在向远处跑去的两个黑影。
苏沫拽着霍尔德的胳膊,几乎是强行把他往前拖拽着。
之前在木屋里,他们互相交换了两人分开之后的遭遇,她才发现,和霍尔德相比,她的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舒服。
据他说,他们从海上分离后,他抱着一根圆木在海上漂浮了七天七夜才漂到陆地上,其间他只喝了几口腥咸的海水,啃了一把滑腻的海草,除此之外,滴食未进。
从那几天起,霍尔德的身体就饿坏了,不仅瘦得皮包骨头,还经常生病。之后,他为了隐藏身份,混进了贱民里。活的像真正的贱民一样,被魔族差遣,做苦工换取食物,然后,积攒了足够的费后,才慢吞吞的随着前往皇城的运输队出发。
期间,他生了一次重病,险些被运输队的工人扔下马车喂野兽,如果不是他交出自己全部的积蓄换来一处容身之地,现在恐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正当霍尔德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遭遇时,苏沫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往日的这个时候,附近总是偶有几声虫鸣,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的明显。今天不知为何,虫鸣消失有一阵了。
她心生疑惑,连忙走到门边一看。
木屋外隐蔽的角落居然躲藏了几个黑影。
自从重铸了这具躯体之后,她的身上出现了许多变化,不仅身体素质比以前要强,就连视力也好到了惊人的程。她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在黑夜中自如的行动,根本不必顾忌光线对她的影响,她的听觉亦复如是。
她隐隐怀疑,现在的自己甚至可以徒手杀虎,与塞莱斯特的特训或许也有关系,但如果没有一个强悍的身体作为底,恐怕这训练也只会起到反效果罢了。
而苏沫之所以夜夜点灯,是怕他人心生疑惑,可以说,她每夜点蜡烛都是为了做样给别人看的,毕竟身为区区一个贱民却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委实让人觉得怪异,且贱民命贱,万一有心人盯上她,可是大大的不妙。
想到这里,她连忙拉着霍尔德的胳膊,从木屋一侧的窗户跳了出去。
当黑衣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苏沫和霍尔德已经远远的逃走了。
但霍尔德执意去找塞莱斯特,苏沫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她则在后边偷偷跟着他。
果然,还没等霍尔德摸到去塞莱斯特卧房的,黑衣人就找到了他,把他团团围住了。
这群人,身怀歹意,而他们的武器和衣服上,更是沾满了鲜血。
显然,在他们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训练场大开屠杀了。
怪不得他们胆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横行,训练场里的卫兵恐怕早已被暗算了,而胆怯的贱民,则躲在他们的房里,根本不敢出来。
塞莱斯特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他再不回来的话,他的亲弟弟有可能命丧他手。
这些人,很强。
苏沫一边拖拽着憔悴虚弱的霍尔德,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她的耳边传来了霍尔德粗重的喘息和身后那群人稳而轻的呼吸声,他们的步伐轻快和稳健,速其迅速,很快便追上了他们。
苏沫将霍尔德护在身后,手中是一根粗糙的木棍,这是她唯一能够找到的武器。
两方就此展开对峙,不过强弱一目了然。
一方人多势众,一方势弱人寡,而黑衣人则根本不把苏沫放在眼里。
上头的吩咐是把那个木屋里的人屠杀掉,而那名少年是一名魔族,他身边的则是一个贱民。既然那里有两个人,那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