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哭,既然他已经将毒手伸到本宫身边来了。本宫岂能容他?”珍贵妃脸色沉了下来,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默了片刻后才问道:“刺杀你的人,可留有活口?”
“有三个是被刀疤脸杀了。活捉了一个,可他竟然趁着我们不备,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囊,自尽了。”嘉仪县主皱着眉头说道:“姐姐,那些人都是死士。就算了抓住了他们也没有用,他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大刑么?”
珍贵妃叹了一口气,问道:“这件事有没有通报京兆尹衙门?”
嘉仪县主摇头,她知道这些人一定是荆世男派来的,脱险之后,就等着机会进宫向姐姐求救,根本没有想到要去京兆尹衙门报案。
至于头也不梳,衣裳也不换就过来,那也是嘉仪县主的用意。她要让珍贵妃看看自己昨晚经历过的事情有多么的凶险,她真的差点儿就死了.....
“姐姐,报了案也没用,赵府尹根本不可能破这个案子!”嘉仪县主说道。
“糊涂!”珍贵妃白了眼前这个让她操碎了心的妹妹一记,说道:“这个案子单凭我们姐妹俩要查清,并不容易,本宫身处深宫,虽然有些势力可用,可荆世男的身份牵扯到安庆伯府,若无万全把握。不能轻易透露出去,免得被有心人利用挑拨进而向陛下攻讦本宫。本宫虽然得陛下恩宠怜惜,可在后.宫这片泥潭里趟,若不步步为营谨小慎微。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嘉仪县主着急道。
“上一次在荣成坊外袭击刑部侍郎萧景泰的那个案子至今未破吧?”珍贵妃看着愣愣点头的嘉仪县主道:“虽然这个案子当初并没有立案,可是本宫清楚萧景泰的为人,他一贯执着,这个案子想必他一直都有暗中调查。当初去荣成坊外清理现场的是赵文初的人,只要你去衙门报备,这桩案子他一定会呈报刑部作并案调查。等萧景泰回来。本宫再让韦钟磬敲打敲打他,荆世男的身世之谜有他接手调查,咱们只要安安静静的等待消息便好了。”
嘉仪县主认同的点点头,脱口道:“荣成坊那场袭杀,我敢肯定,是假荆世男所为。”
“哦?”珍贵妃挑眉看了嘉仪县主一眼。
嘉仪县主心虚的低下头,她不敢跟姐姐说荆世男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对萧景泰动手,是因为她祸水东引的缘故。
可即使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凭珍贵妃对自己妹子的了解,多少也猜到了。
珍贵妃无力的摇了摇头,开口问道:“本宫调查到的那点儿资料有限,而萧景泰也自有他的一套调查方案,倒是不用再操心这个问题。只是刀疤脸的记忆是否能恢复,于真假荆世男一案至关重要。他目前的情况进展如何?”
“常常说头痛,偶尔出现一些细碎的画面,可一旦让他多想些,他......他就说头痛欲裂!”嘉仪县主缩了缩脖子道。
“多请几个大夫,他这容貌已经被毁了,要是记忆也恢复不了,只凭一副红口白牙,说出去,谁信?”珍贵妃有些烦躁的说道。
“是。”嘉仪县主拧着裙带应道。
“去换身衣裳吧,一会儿在钟萃宫里用过了午膳再回去,本宫会多派几个人护卫你的安全。”珍贵妃摆手说道。
嘉仪县主乖巧的道了声是,随着嬷嬷下去换衣裳了。
珍贵妃手按着太阳穴,闷闷的吐了一口气。
真假荆世男的案子,她是一定要查到底的,只是那个刀疤脸,记忆能不能恢复是个问题,这恢复后,万一要是不肯听话合作,又是一个问题。
事关安庆伯府,若是当年杜氏真的产下双生子,却掩藏真相欺君罔上,这案子揭开的同时必会受到陛下的责罚,刀疤脸到时候要是有所顾忌不肯合作,那又该如何是好?
珍贵妃这个时候当真有些后悔,是她把珊瑚给宠坏了,若不是一味的惯着她由着她,她也不会不知轻重,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嘉仪县主回到府上的时候,即刻派人去京兆尹衙门报了案。
昨晚刺杀她的杀手如今还被扔在柴房里尚未处理,她命人看着之后,便去了刀疤脸的房间。
刀疤脸正光裸着上身,用一只手费劲地缠着绷带。
昨晚他与四个杀手搏斗,虽然武艺高强,可以少搏众,身上有多处地方挂了彩,一只手臂上有一道两寸长的划伤,后背肩胛骨处有一处半指深的创伤,就像是婴儿翕合的口,看起来,十分可怖。
嘉仪县主推门走进来,看到了刀疤脸光裸的上身时,先是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脸迅速的爬起了一层霞色。
不过她倒是没有矫情的躲出去,男人的身体,她又不是没有看过。
“你怎么不让大夫帮你?”嘉仪县主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从刀疤脸手中夺过缠了一半的绷带,动作粗笨地帮他包扎着伤口。
刀疤脸垂着眼眸,看不清楚眼底的神色,只是他紧皱着的眉头却毫不掩饰对嘉仪县主入闯行为的不满。
“嘉仪娘子你下次能否敲门?”他低声说道。
嘉仪县主竖眉喝道:“你以为我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