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燃小姐是吗?”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虽然这个声音很好听,但是苏亦燃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声音,应该是不认识的人。
“我是六桥区人民法院的张明诚,我这边收到三张关于你的传票,工作人员送达你原来公司,公司的律师说在就跟你解除了劳务合同,说你早已不是她们的员工,你的经纪人也联系不上,所以只能联系你本人,请你及时到法院领取签字。”
“传票?三张?”苏亦燃惊讶:“什么传票?”
“好像都是关于代言等商业活动方面的,她们要跟你解约,同时要求你赔偿……鲫”
如果不是因为苏亦燃现在精神紧张,张明诚这么好听的声音,哪怕是说出传票这样的让人惊悚的字眼,也是非常好听的。但是因为担心着母亲,她的心弦本来就绷得很紧,现在突然被人打电话告知这件事情,她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苏小姐?你还在听吗?”张明诚在电话那头叫苏亦燃,她半晌才突然回神:“张先生是吗?能不能……能不能回头再说这件事?峻”
“我建议苏小姐还是尽快的来接传票会比较好,拒接法院传票两次就比较难做,提醒苏小姐一句,您这边已经等同于拒接两次了,如果您这次不过来,法院不会排除强制执法的。你这个官司本来就很难打。”
张明诚说的非常客官,似乎不是一个执法者而是一个看客,客官的说出这个事情的本质,苏亦燃感觉到了他的善意,但是……
妈妈的手术在紧要关头,让她如何能丢下妈妈?
“张先生,我现在有急事,不能走……”苏亦燃说着,张明诚并不打断他,只是依旧公正客官的说:“我只是提醒一下苏小姐,今天如果你不能来领取,明天万一法院去找你强制执法,对你这样的公众人物来说不太好吧!”
苏亦燃听了苦笑:“谢谢您的提醒,但是现在我真的走不开,张先生,您没有体会到子欲孝而亲不待的苦楚吧?如今我已经尝试了第一次,绝对不想尝试第二次!”
张明诚仿佛是思考了一下,继而说:“这样吧,我帮你说一下,请你务必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到这边一趟可以吗?”
“可以可以!谢谢您张先生。”苏亦燃连忙道谢。
挂了电话,苏亦燃一抬头就看到高寒站在她的面前,明明离开的使唤还是一脸的稚气,但是仅仅一个月不见而已,昨晚天太晚了没有好好的打量,如今再看,明明还是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可是看起来仿佛是一下子长大了很多异样。
“姐,发生了什么事?”高寒一双眼睛再也不再含着单纯,也不再是以前爸爸在世的使唤为了让爸爸去他们家的使唤带着的那种狡黠,而是带着沉稳的神色,目光也越发的深邃。
苏亦燃摇摇头:“没事的,不要担心。”
陈林则站在一边看着苏亦燃,并没有上前来询问,只是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然后发了个短信给助理。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高寒扶着苏亦燃坐在高秀梅的身边,走廊里沉静的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每个人的呼吸声。
进手术室之前明明说是最多三四个小时,这都多长时间了?
手术室里医生可能手不能停心弦绷紧,而手术室外的人则是无限的煎熬!
苏亦燃的心又平静到逐渐的心慌,到紧张,到浑身的冷汗,再到慢慢的沉静,最后只剩下心脏一下又一下的慢慢的沉重的跳动着,紧张着。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一种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亲人危在旦夕的时刻,是不能体会到这一刻的心情的。
“咣当!”手术室的门开了,头戴白色帽子和白大褂的大夫出来,脚上的鞋子上还戴着塑料袋。
门开的那一刹那,苏亦燃立即就跳了起来,跟高寒一起到门口,一群人团团围住手术室的门跟这个个子瘦小的医生,一个个紧张的手心都要冒汗了。
进去手术室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手术顺利被推车推出来,另一种是手术一半的时候发生危险,医生出来跟家属商量要家属签署同意书。
现在小大夫出来没有推车,那就是……
小大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说:“你们别过来,这里手术室是无菌的,不准人随便进去的。”
苏亦燃说:“大夫大夫,我们不进去!请问王盼盼情况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请问是什么事情?严重吗?”
“王盼盼?”小大夫惊讶的看看他们说:“你们弄错了吧?我不负责王盼盼那台手术的。”
“啊?”大家伙儿都松了一口气,苏亦燃连忙后退一步舒了口气说:“抱歉,抱歉!对不起弄错了。”
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大夫离开手术室,苏亦燃看着小大夫的身影拉住高寒的手说:“现在没有事的!没有人出来问咱们,就证明妈是没有事情的!”
“对!”高寒拉住苏亦燃的手说:“姐姐你不要
紧张!妈没事的!”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钟头,期间也有人进进出出,大家在这样的惊吓中一次次的度过,终于不再草木皆兵的使唤,手术室的门有一次打开,这一次一辆推车推了出来,一个护士叫:“王盼盼家属!”
苏亦燃跟高寒赶紧过去,苏母闭着眼睛,脸色略微苍白。
护士说:“手术非常成功,现在我们要送王女士回病房。”
苏亦燃喜极而泣,泪像是断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