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的下场,对于萧贵妃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赫连景腾念在萧贵妃爱子心切,并未让人立即送走赫连景腾,而是年后,只是查封了府邸,赫连羽被囚在刑部的大牢中。
“娘娘,吃点东西吧。”萧贵妃的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见萧贵妃的模样,格外担心的说道。
“娉婷呢?”萧贵妃沉默了许久后道。
“娘娘,郡主刚刚去了刑部大牢。”老嬷嬷是萧贵妃的陪嫁嬷嬷,看着赫连羽出生,又看着赫连羽长大,一直侍奉在萧贵妃身边,只是人渐渐老了,便一直留在宫中修养,听闻今日之事后,便从此赶到萧贵妃身边侍奉。
“嬷嬷,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办?”萧贵妃无力的看着老嬷嬷说道。
“娘娘,罪名已定,暂且无能为力,娘娘不放派人暗中保护殿下,只要殿下还活着,就有翻身的机会。”老嬷嬷道。
“嬷嬷,守灵啊,羽儿贵为皇子,从此要过那样的生活,我身为他的母妃,让我如何安心,想着我在宫中的锦衣玉食,羽儿的餐风露宿,我就难以下咽。”萧贵妃放下架子,终究只是一个母亲,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却是慢慢的苦涩。
“娘娘,陛下已经解禁,娘娘此刻要保全自己为上……”老嬷嬷贴在萧贵妃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萧贵妃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多谢嬷嬷。”萧贵妃道。
赫连斐虽回到了府中,可想起赫连景腾将此事交给了楼天明,心中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加上没有又有张宰辅的监督,此事愈发显得严峻了许多。
“殿下…”费祎见赫连斐一脸颓靡之色,心中十分担忧,今日朝堂之事所发生的事情,费祎早已知晓,只是赫连羽此举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费祎,尽快除掉赫连羽。”赫连斐立即吩咐道。
“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日之事看似是赫连羽状告殿下,可殿下不觉得您和赫连羽是在互相撕咬吗?得利者是谁,殿下还需重新估量。”费祎劝解道。
费祎本就不赞成赫连斐今天去状告赫连羽,就君心而言,若赫连斐的手能伸到军中,势必会引起陛下的忌惮,更何况陛下心中的继承人选并非赫连斐,这点天下人皆知。
“什么意思?”赫连斐早被气昏了头脑,根本无法站在立场之外看清局势。
“殿下,今日您和赫连羽互相指正得利是是谁?”费祎提醒道,从赫连斐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费祎就隐约感觉今日之事并非如此简单,当左将军和右将军走出宫门的时候,还不带怒气,他心中的猜测就印证了。
“赫连殇。”赫连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道。
“不仅如此,今日大殿之事,除了殿下和赫连羽之外,都是得利之人,陛下不碍于北定王发落了赫连羽,此事绝非如此简单,如今看来,北定王已有选择,萧娉婷之事一颗弃子。”费祎分析道,心中不免惋惜自己没有早点看清局势,当得到结果的时候,他才真正的看清楚。
“怎么可能,赫连羽和北定王之间的协议怎么如此轻易打破,萧敬可是赫连羽的亲舅舅。”赫连斐不敢相信的说道。
“北定王的确是赫连羽的舅舅,可除此之外,他还是北定王,如今看到,当日太子谋反,北定王救驾,并非如此简单了。”费祎惋惜道,看来他错过了很多东西。
“你是说当日北定王进宫的目的是为了帮赫连羽夺取帝位,为何他有突然改变主意了呢?”连番的疑问,赫连斐根本反应不过来。
“慕浅画,那日和今日一样,慕浅画都在宫中,细细想来,北定王回到封地之后,的确有派人给羽城达官贵人送礼,其中就有慕王府,慕王府向来是不收取任何礼品,北定王的却例外了。”所有的事情,费祎幡然醒悟过来,可如今看清楚,终究还是晚了。
“你先出去吧。”赫连斐抬头看向费祎,眼神中却有些许陌生,今日费祎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费祎的忠心,费祎是真的现在才看清这一切,还是…赫连斐不敢继续想下去。
“殿下,后日楼天明便会离开羽城,定要全力阻止才行。”费祎心中无奈,可若这些事情不让赫连斐知晓,后果必定会更加严重,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劝解赫连斐,看清当下的局势。
“当年并未留下任何证据,此事暂且不谈,这些年本宫个甚少亲自参与其中,就算楼天明掌握了证据,凭他一个小小三品谏臣能奈我何。”赫连斐道。
“属下告退。”费祎就算心中有所想法,却也知道不能继续说下去,说的越多越是引起赫连斐的不满。
费祎刚刚离开,赫连斐就收到了一封来信,原本压抑住的怒气瞬间爆发了,费祎走在园中,看着赫连斐急匆匆的离开的身影,立即跟了上去,见赫连斐是去了水碧莲的住处,便悄悄离开了。
费祎离开后,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黎明的一抹亮光,水碧莲除了脸上,全身血痕,畏缩在床上的角落,一夜的折磨,赫连斐沉沉的睡了过去,水碧莲死死的看着赫连斐,若她还有力气,又有一把刀,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水碧莲不知道,昨夜的折磨,仅仅是一个开始。
慕王府内,昔年只有慕长风独自在府中,今年有了慕浅画的存在,热闹了不少,黎明时分,福伯就已经忙碌了起来,直到第一缕阳光升起,慕浅画慢慢睁开了眼睛。
洗漱后,福伯就让人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