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为何不问我贵姓。”慕浅画相继落下棋子后询问道。
“姑娘来历非凡,知道太多,麻烦自然也会相继而来。”徐半仙好不避忌的直接回答道,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又岂会猜不到慕浅画的身份非富即贵呢?
“我姓慕。”她既然要徐半仙为己所用,又岂会让他一直避忌下去,能找机会将其拖下水,她又岂会放过。
听闻慕浅画说出慕字,徐半仙的手略微迟疑的一些,随后落下棋子,看着棋子的位置,他还是发现他失态了,慕之一字,能让他想到的只有一人,若眼前之人真如他心中所想,他怕是不得不得卷入麻烦中了。
“我久居深山,不知晓外面的消息。”慕浅画冷静片刻后道。
“半仙之名,并非浪得虚名,纵观大局,推演世事的本事不是想往就能忘的,有时候恰轻适得其反,徐公子。”慕浅画落下白子,整个棋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若非徐半仙刚刚失神,下错一子,胜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下来。
“姑娘好棋艺,姑娘既有求于我,为何不想让于我,也好卖给一个人情。”徐半仙将手中的黑子丢入棋盒中,神情未曾有丝毫的变化,十分冷静的说道。
“若我那么做只怕会饿着肚子离开翠竹居了。”慕浅画看了一眼棋局道,桌面上的棋局,徐半仙虽处于败势,观棋局而已,他也给自己留了后手。
“山野小菜,只要姑娘吃得惯就好。”
一盘棋毕,小竹等人已经准备了一桌小菜,竹笋,野菜倒是别有一股乡野的气息,慕浅画毫不避忌的摘下的面具,面具下,慕浅画早已易容,她的容颜太过于出众,就算带着面具,也会有万一。
“姑娘,请…”徐半仙看了一眼慕浅画清丽俊秀的容颜,随后道,他虽非江湖中人,却也知晓江湖中的易容术,传闻太子妃为国祈福,此刻却不宜露出真容。
“乡野小菜,可否合姑娘胃口。”小竹见慕浅画丝毫没有嫌弃桌上的粗茶淡饭,忍不住问道。
“很好吃,辛苦你了。”慕浅画向小竹点了点头说道。
这一举动,徐半仙为之振动,身居高位,难得还有普通人的情怀,着实让他意外,但他已经没有追逐世事,为国为民之心,如今只想隐居山野。
午饭后,阳光照进了屋内,露珠阵法,竹林中清新的气味愈发浓郁了,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自然的味道。
“姑娘,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告辞了,陵城虽距离永城很近,但太晚离开,也不安全。”时间一点点过去,午饭之后,他好几次想要开口请慕浅画离开,终究不知该如何开口,见已到寅时,徐半仙立即开口道。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有些伤疤,她并不像揭,但如今的北境,她的确没有比徐麟更合适的人选,纵使她身边有不少人,能力都很强,但却没有治世之才。云锦和君墨言虽都有一身才华,但身份特殊,暂且无法出现在世人眼中,她翻阅北境所有资料,层层筛选,徐麟是最佳选择。
“徐麟,五十多年前,你曾祖父天圣的大学士,你祖父也曾入朝为官,但因体弱多病只得辞官回祖籍修养,但终免不了英年早逝,你母亲怀孕期间,正是三年一度的会考,为能成为有用之才,付羽城参加会考,因在赶考的途中,因救一名得天花的少年,染病而亡,去世前为你取名为徐麟,希望你有麒麟之才,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你,你自幼熟读诗书,但因家中坎坷,让你受尽苦楚,直到六年前,水榕无识人之能,才导致了如今的你,我说的可否正确。”揭开徐家的过往,并非慕浅画所愿,但徐麟必须要为她所用才行,她既然来到了翠竹居,对徐麟就是势在必得。
“姑娘虽说得粗略,查到的怕是不止如此吧。”徐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会考之前,他在永城参加会试,因看不惯水榕的作为,一时忍不可忍,便得罪了水榕,若非水榕怕事情闹大,他怕是早就死了,这个过程中,他见惯了官场的黑暗,有断了一双腿,因此心灰意冷,决定隐居,遁世不出。
“你心中可还有一丝为国为民之心。”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徐麟问道。
“我蒙冤之时,未曾有任何人深处援手,昔日我想为其造福之人,皆在背后嘲笑我的无知无能,挑战权威,今日姑娘让我卷入世事为昔日那些伤我、凌我之人谋一分安稳之人,这不是笑话吗?如今生活,是我所求,自由自在,我有何必要卷入那些争名夺利,满腹算计的官场中去,他们的生死,天下局势,与我何干。”徐麟双眸满是冷意,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双腿被水榕打断,上不如死之时,放眼永城,未曾有一人对他伸以援手,他以徐家半数家业作为交换,让人送他回到陵城,他早已看透了世事和人性,不想卷入其中。
“你说得不错,天下局势,与你何干,此话我昔日也说过,曾经在我心中,旁人的生与死和我无关,如今的依然是。”慕浅画淡淡的回答道。
“那你为何又卷入其中,若是如此,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徐麟嘴角微微上扬,慕浅画的话自相矛盾。
“因为我曾说过,既决定夺取天下,就要为天下负责,无论当初是因和理由,都要有始有终,我如今所为,不为天下,只为一人,仅此而已。”慕浅画毫无避忌的说道。
慕浅画此言,徐麟心中为之震撼,他无法想象,慕浅画倾尽一切,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