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齐鹿鸣一面喊,心脏一面扑通扑通吓得快要跳出来了。他祈祷着这边的动静,不会让老夫人和张令曦知道
还好三房里老夫人那里远,这要是离得近,他哪里敢这么放肆。
老夫人怒目一瞪,他就吓得瘫软了。
尤其是张令曦来了之后,祖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干什么都有心气儿了,管的也多了。
他喊累了,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听见外面守门的下人说,“这小祖宗可算喊累了睡着了。”
他们耳朵贴在门口听齐鹿鸣的动静。
齐鹿鸣站址着身子,紧贴着墙,夸张地发出匀称但是大声的呼吸声,故意要让外面的人听见。
外面的人果然松懈了,检查了检查门窗是不是结实,然后坐在台阶上打起了哈欠。
“几位大哥累了吧。太太让我送些茶水过来,都过来喝一些。”一个女声出现,招呼着当值的几个人喝茶,“喝些浓茶,夜里才不容易打瞌睡。”
女子这话一出,几个人放心地拿了茶碗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起来。
“好茶。”
“咱们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来,兄弟们干一个!”
...
外面渐渐安静了。
齐鹿鸣听见了逐渐远去的匆匆脚步声。
一抹怪异的笑浮现在脸上,齐鹿鸣扣了三下窗。
外面立马有人回应了三下叩门声。
拆了钉死的木条,齐鹿鸣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
白天她们要给他送饭,所以门上只固定了一根木条,十分好拆。
齐鹿鸣一挥手,立刻有个黑影跟着他上蹿下跳,两个人居然东躲西藏地,没有被护卫发现。顺利地溜出了相府。
走到了街上,齐鹿鸣对着比他高出两头地黑影咧嘴一笑,那黑影一拍他的肩膀。道,“走。”
齐鹿鸣麻利地跟上去。
“表哥,幸亏你救我出来,不然我就要死在里面了。”齐鹿鸣仰视着黑影。看得出他眼睛里的敬佩。
“走。哥带你去玩去。”黑影原来是齐鹿鸣的表哥方闻。
只见他将齐鹿鸣的肩头一揽,坏笑了起来。齐鹿鸣还没有跟着他去过醉花楼。
二人有说有笑行至交叉路口的一个栅栏,被拦住了。
到了这会儿,正是宵禁的时候。
齐鹿鸣眉头一皱,看向方闻。
方闻却说他自有法子。
正巧碰到有人端着俩碗口大字写着“正堂”的大灯笼。不用说,是巡夜的人。
齐鹿鸣大呼倒霉。
齐鹿鸣和方闻被盘问起来。
齐鹿鸣正要张口报他是相府的公子。
被方闻偷偷拦下。
方闻不慌不忙地行礼说道,“大人,我们是出来到城东取药的,家里有人得了急病,望大人通融通融。”
按照律例,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鼓后才开禁同行。除了疾病、生育、死丧,其余一概不能通行。
犯夜的,可是要笞打五十下的。
谁能受得了这个。
官爷哼了一声。方闻和齐鹿鸣身着锦袍,一看就不是普通子弟。取药还用得着他们出来?
“既是如此,拿出方子来让我一验。”
方闻不知何时已经从袖子掏出个方子,这便递给官爷,方子底下还垫着几两银钱。
官爷一看乐了,也不细究他的方子了。
指着齐鹿鸣问道,“这位是?”
方闻道,“这是我的家中兄弟。”
官爷见齐鹿鸣眼神单纯,不像方闻那么油滑,点了点头。放他们走了。
“看见没,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刚才张口就说你是相府的,你以为人家会信?不止不信,还会觉得你猖狂。有你倒霉的。”
齐鹿鸣受教地点头。
两人迈步往莺莺燕燕的醉花楼走去。
第二天,张令曦还没睡醒,就被佩环摇醒了。
“出什么事了?”张令曦迷迷糊糊地说道。
佩环带着哭腔,道,“趋少爷跑了,方太太都要急疯了。不敢告诉老夫人,一个人在三房哭呢。大小姐她们来了一趟又匆匆走了。”
张令曦一下子就醒了。忣上鞋,拿帕子擦了擦脸。
齐霁她们又过来了,一个个都红着眼。
张令曦刚想开口劝几句,齐扬扯着嗓子哭起来。
“曦姐儿,我哥哥他杀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张令曦又是一惊。
逃出去是小事,回来挨一顿教训就过去了,杀了人,那可就没得可救了。
“真的假的?他怎么会去杀人?”张令曦问道。
“这种事难道开得起玩笑?他昨夜偷着溜出去,结果招惹上是非了,跟人起了口角之后,把人捅死了!”
“那外祖母知道了没有?”
齐霁红着眼睛,嗓子有些哑,说道:“祖母还不知道,家里人都瞒着她呢。我父亲已经知道这事了,现在正在外面打探情况。”
齐鹿鸣被拘了起来,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大家都还不太清楚。
“他是一个人出去的吗?身边有没有帮凶之类的?”
“恩。听巡夜的人说,出事的时候就他一个人,拿着把匕首,手上全是血迹。”
张令曦在屋里不安地走动了两步,问道:“他屋里不是门窗都封着,他怎么逃出来的?”
“还管他怎么跑出去的干什么,都杀了人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齐扬呜呜地哭着。
“谁都没料到他会溜出去,门上只封了